领回去。
真他娘的倒霉,钱没有得到还惹来一身腥。
面对母亲的眼泪,我的心很慌很疼。同时也知道,好不容易跟父亲建立起来的感情,最后还是不堪一击。我不期待他原谅我,只希望他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随同母亲从派出所出来,我没有回去。并且表示让她放心,我不会干坏事,加上有范波在一旁为打人事件做解释,母亲才半信半疑的独自回去。
看母亲远去的背影,我不难猜出她眼里的眼泪就没有干过。范波一把手搭在我肩膀上道:“小兄弟,你能带我去看看父亲出现的地方吗?”
小店签约是半年,如果我自己提出退租,那么房租费是不会退还的。所以我也无心开店,带范波去小店门口时,房东已经把此处租给别人了。
在原来开小店的位置现在有几个人在搞装修,听装修工人说这里要开一家发廊。
我不能确定范波父亲是否还会出现在这里,反正我跟他就那么傻乎乎的等,直到天黑——
范波跟我讲了很多关于他父亲的事。他说人生一辈子其实长不算长,短不算短,如小沈阳说的眼睛一闭就过去了,眼睛一睁一天就没了。
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父亲一辈子勤俭节约,含辛茹苦养育了他们姐弟三人;曾经在潲水桶里捞饭渣吃,把粮食节省下来给孩子,死后家里就给烧了一副麻将,其他都没有带走。在农村时兴,人走了要杀鸡供奉阴差的,那样子死了的人才不会在阴间路上受苦。
可吝啬的二姐为了节约出发,死人死了就没了,活人还得继续生存的屁话,喊人捏了一只面鸡来供奉阴差。
我不懂他说的这些,但是却隐隐觉得跟范老头来找我有关系。说不定就是因为没有供奉阴差,到了黄泉路挨打,把心脏再次打破裂才来找我医治。
我问范波这个世上有鬼吗?
他说半信半疑。还说自从父亲死后,就从没有梦见过他。
我问他想不想梦见?
范波说很想。
我们坐在还没有开张的发廊门口一坐就是老半天,天黑沉沉的,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范波说今天不看见老头,他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