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就已经下葬了。”陈雪遗憾的说着:“之前我去南通和乡下,手机都是关了机的,昨天晚上回来才开机,之前乔老师打电话,一直找不到我,现在才跟我联系上。如若早一点知道,我肯定会去送她最后一程的。”
“死者已矣,”夏美媛宽慰着她的心:“我看她生病时发疯的模样,想来,早点解脱对她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陈雪点头:“不过,如此年轻就辞世,毕竟也是人生一大憾事。”
“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陈雪,现在你很幸福哦,老公疼你,除了有莫曦外,现在还怀上了一个,说实在的,我蛮羡慕你的。”夏美媛不无羡慕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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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墓碑上那个巧笑兮兮的雨嘉,陈雪心里泛过一阵酸意,胸口仿佛被堵了一样,难受极了。
看着墓碑下落款:爱你的丈夫致远。
一阵寒意弥漫过陈雪的脊梁,突然觉得陈致远三个字很恶心,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只是为雨嘉感到悲哀,费尽心机,爱上了一个这样不珍惜她的男人。
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注意着自己,陈雪微微转身,一身黑色西服的陈致远正站在身后不远处。
三十多岁的他,高大而沉着,看起来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男子,陈致远缓缓越过陈雪,往雨嘉的墓前奉上一束娇艳的菊花。看他的表情庄严肃穆,如若不知道他的为人,陈雪还会真的以为他是一个爱妻的好男人。
“雨嘉去世时很平静。”陈致远的声音带着哀伤:“我握住她的手,她的目光一直看着你们俩曾经的合影,她嘱咐我代她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陈雪颇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她说她对不起你,”陈致远满是哀伤的脸上透着刚毅:“她不应该妒忌你和我之间的感情,”说到这儿,他有些激动了:“她还说,当初若不是她介入,你和我早就应该结婚生子了。”
陈雪不知道他是真作戏还是假作戏,反正觉得不自然极了,而且,这些话从陈致远的嘴里说出来,她淡漠的回答:“抱歉,在雨嘉墓前,似乎不太适合说这些。”
“是她让我这样告诉你的。”陈致远激动:“陈雪,雨嘉曾经是你最好的朋友,难道你也不相信她吗?”
“曾经?也只是曾经而己。”陈雪觉得陈致远的表演很恶心:“所有跟雨嘉的往事我已经忘了。”
陈致远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陈雪的小腹,那微微隆起来的地方让他有些诧异,“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陈雪,离开他吧。”
好几年不见,没想到一见面陈致远就说让陈雪离开顾子骞的话,陈雪越发反感他了,转身往墓园外走去。
陈致远小跑几步,伸手拉住陈雪的胳膊,陈雪轻轻的甩开他,继续往前走。他却不死心,又跟上陈雪,要拉着她的手,这下陈雪恼了:“陈致远,请你自重。”
陈致远有些尴尬,他确是有些太激进了:“陈雪,你别走。我知道我表现得有些太急了,可是,我确实是喜欢你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喜欢着你。”
“我觉得很恶心。”陈雪冷冷的看着他:“陈致远,站在亡妻的墓前对另一个女人告白,你不觉得恶心做作吗?还有,”也抚着小腹:“对一个孕妇说这些,你不觉得是在污辱我吗?”
“我等得太久了。”陈致远毫不掩饰的说着:“八年了,我已经浪费了八年的时间,我不想再浪费光阴了。陈雪,顾子骞是给不了你幸福的。”
“他给不了我幸福,你就能给了吗?”陈雪反驳似的说。
“是的。”陈致远信誓旦旦的说着:“我会对你好,不会因为一些事离开你,也不会跟其他的女人有所牵扯,——”
“苏珊呢?”他的话让陈雪忿忿不平,想要揭开他的虚伪面孔,于是不待他说完,就说出了这个名字。
陈致远显然有些吃惊,可是他的表情瞬间自然:“苏珊?”说着他急于辩白:“你可不要误会,她只是我的同事而已。”
“陈致远,你还在做戏吗?”陈雪直接说了出来:“你对雨嘉怎样?害她流产,将她送入疗养院,一声不问,到现在,你就来做戏了吗?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样的男人有没有心,毕竟她是你的妻子,她怀的是你的孩子,你就那么忍心将她推下楼梯?”
陈致远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狡辩着:“是雨嘉告诉你的吗?”他有些急:“之前她可能对我有些误会,不过,我所有做的事,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好可笑的理由,他竟然为自己做错的事找借口,还美其名曰为了“我们”,陈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的面孔非常丑陋,看着就觉得难受恶心,她转身离开,心里默念:陈致远,不要再见了。
陈致远没有再迈开步子追陈雪,而是在原地看着那抹背影消失在墓园外,他的手握成了拳头,紧紧的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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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的脑子一片混乱,当她回到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