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样子,顾子骞一股心酸,想要紧紧将她拥入怀里,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可是,他不敢这么做,他怕吓着她,他怕让她记起那些不堪的记忆,他怕再一次失去她,于是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故做轻松的说:“你看,深夜咱们在汽修厂碰见,而我又拾到你的戒指,你的戒指又与我的相同,现在,我们也知道了彼此的名字,难道还要这么见外的叫我顾先生吗?”
他的脸上,有一种让她温暖而喜欢的表情,他略为轻松的几句话,让她觉得亲切起来,轻展笑颜:“那你也别叫我莫小姐,叫我陈雪吧。”
“大家都这么叫你吗?”顾子骞的手在轻轻颤抖。
“嗯。”陈雪含笑说。
“那你,叫我子骞吧!”顾子骞轻轻扬了扬手,声音有些颤抖,有些乞求:“子骞,好吗?”
他这样直白讲话让陈雪有些脸红,她轻轻转开自己的脸,不过是初识,子骞?她是叫不出口的,总感觉有一种别样的暧昧,之后她看着面前的柳橙汁,再抬起头:“我还是称呼你的姓名吧!”
顾子骞颇有些失望,一别三年,好希望从她的嘴里唤出温柔而又甜蜜的“子骞”,可是,自己这样,会不会太急进了?于是他转而浅笑:“好啊。”
陈雪低眉,又抬头看着他,轻抿着唇:“你,曾经认识我吗?”
认识,何止认识,而且还……可是,这些顾子骞说不出口,轻怔之后方说道:“不认识。”之后再看到她颇为失落的表情,他的心隐隐作痛,是呵,相思想望不相亲,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痛苦,可是,为了将来,必须得这样。
“哦!”陈雪略带落漠的声音响起,转而眼神往他轻轻颤动的手上,颊上一红,“你这是婚戒吗?”刚问出口,又觉得尴尬极了。
顾子骞用右手轻抚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摇摇头。
莫名的,陈雪欢喜极了,低头轻轻笑着,之后略带疑问的说:“那为什么将戒指戴在那个地方?”
顾子骞的心突然痛起来,轻皱着眉头:“都是我太大意,失去了她。”
他的眼神有着一种让陈雪心动的哀伤,她轻恼自己,为何不会说话,让他想起伤心的往事了。于是她急于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顾子骞迎上她的目光,有些痴:“即使三年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可是,我还在等她,我想,我跟她是一辈子的缘份,终会有再见到她的一天,所以戒指我一直戴着。”
他好长情。陈雪又有些失落,看他的表情,对那个人是那样深情而且痴情,她低头轻道:“那,你又遇见她没有?”
顾子骞摇头,抬头看着窗外。
“那你的心意,她曾经知道吗?”
顾子骞转回眼光,停在陈雪的身上。见他没有回答,陈雪有些为他着急:“你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顾子骞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背轻轻靠在温软的沙发上,头望着天花板:“如果再遇见她,我不会让她再离开。”
他的深情,让陈雪有种莫明的心痛,她的眼睛不敢再看他,生怕与他眼神的碰触会让他知道自己的心事,于是看着手里的柳橙汁,因为欢喜,所以手也有些轻抖,那澄黄色的液体仿佛十分灵动,与她蹦蹦直跳的心一般,也在透明的瓶子里轻轻荡漾。
看着对面梦寐以求的人,那熟悉的眉眼,那熟悉的神情,都让顾子骞欢喜不已,虽然她不记得自己了,可是,能再遇见她,这已是天大的恩赐了,或许,她遗失了那些记忆也好,突然,顾子骞心里激起满满的信心,会的,会让她重新爱上自己的。
陈雪眉眼低垂,那样子,仿佛睡着了,顾子骞从身边取过衣服,起身,轻轻盖在陈雪的身上。
虽然闭着眼睛,但陈雪知道他现在离自己很近,很近,可是她不敢睁开眼睛,害怕这只是梦境,想到梦境,脸上腾的又是一阵红色的晕。就在这样迷糊的思绪里,太疲惫的她进入了梦乡,虽然是在沙发上靠着,可是却仿佛比床还舒服,仿佛漂泊已久的心找到了停靠的方向,是的,感觉好极了。
背部传来一阵酸痛,陈雪移了移身子,身上仿佛有东西掉了下去,她睁开了眼睛。可是,对面沙发空无一人,她抬头四处张望,晨曦的光亮照进了贵宾室,装潢得豪华的地方一片寂静,放眼望去,只有自己一人,梦?难道又是梦?可是,为什么感触那样真切?低头间,发现身上盖着的衣服,一件黑色的西服,触摸上去,手感极好,面前的茶几上,还有半瓶未喝完的柳橙汁,不是梦!真的不是梦!可是,他又去哪儿了呢?陈雪将西服搂在胸前,虽然是夏日,可是,他的西服上却有一股让人舒服的淡淡的说不出名的味道,她不由得紧紧搂紧了它。
当陈雪左手腕放着西服,右手拿着柳橙汁出了贵宾室时,夏日的清晨,还透着微微几许清风,她心神一振,来到汽修厂大门,罗大爷已经提着水壶出来了,看到此时的她,并没有诧异,而是略带几许讨好的口吻说:“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陈雪看着脚尖,略为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