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峰奇道:“蚩尤?便是那妖神么?他已被太乙所杀,怎会突然现身?”
苍鹰也无头绪,但眼前巨人威风凛凛,摄人心魄,正是苍鹰数千年前的模样。△
巨人身影晃过,已至三人面前,巨刃斩出,气劲似落星暴雷一般,三峰使出真武通天掌,真气盘旋,再使伏羲八卦阵,意欲反震剑气,但那巨人忽然失踪,又现身在后,这一剑便从后斩来。
三峰吃了一惊,但立时便有应对,一招天琴云弦掌,轻托缓拂之下,已借力远去。
归燕使出伏魔真气,追向蚩尤,蚩尤足踏虎步,巨剑直刺。归燕一闪,陡然变招,击向蚩尤脖颈。他身法奇速,犹胜过剑芒剑气,出手方位精巧,眼见便要击中,蚩尤身形虚幻,归燕这一掌便透体而过,毫无效力。蚩尤扫出巨刃,归燕抬肘一挡,眼冒金星,立时退开老远。
蚩尤与三峰、归燕相斗,虽不过两招,但已破了两人引以为傲的功夫,苍鹰见情形不妙,上前夹攻,掌中白光闪耀,正是虎鹤双形的剑芒。蚩尤一拳击在地上,一阵巨响,尘嚣冲入云霄,霎时风云失色,苍鹰脚步一晃,这一剑自然落空。
那巨人蓦地来到近处,巨剑圈转,苍鹰揣摩其心,料敌机先,直刺巨人破绽,但那巨人心思更为巧妙,身子隐入雾中。此时两股掌力汹涌而至,苍鹰只觉呼吸不畅,劲风扑面,只得使魔音气壁功夫。砰砰两声,气壁粉碎,苍鹰手臂酸麻,脚步踉跄,总算站稳。方才看清那袭来两人,正是三峰与归燕。他二人也神色困惑,不明所以。
苍鹰心想:“这是奇门遁甲!”喊道:“后边!”
一道剑气无声无息而至,天上降下落雷,三峰、归燕始料未及,各被击中,口流血丝,施展轻功,急速退开。三人各站三处方位,将巨人围在正中。蚩尤昂首傲然而望,不发一语,他始终毫发无伤,而苍鹰、归燕、三峰各自吃了大亏,但转眼便已痊愈。
巨人消停片刻,又出剑来攻,三峰使出伏羲八卦阵,布下生死八门,出生入死,一招“触景伤情”,掌力方位飘忽,不知所踪,不知往来。他料定这巨人定也通晓遁甲方术,故而虚实难辨,自己便用这若有若无的掌力,算定其行踪,定能得手。
他所料不错,蚩尤躲闪不开,掌力果然及身。巨人身躯一震,三峰陡觉一股巨力反击过来,霎时胸口剧痛,躲闪在旁。巨人快如光影,眨眼追袭而来。
苍鹰、归燕同时出手,抵住巨人,但剑芒黑影却不能伤他半分,反被他金刚不坏体功夫反击,各自深受其害。再斗数十招,三人险象环生,时时都有丧命之难。总算三人武功卓绝,勉强化解,虽偶有受伤,但痊愈也是极快。
苍鹰心急起来,暗想:“为何这蚩尤并无灵知,武学却如此深湛?一招一式,条理明晰,却又变化多端。莫非此人已成了太乙傀儡了么?”他看不透这蚩尤灵识,便无法使出破魔弑神剑。
他望向那空中白龙,忽然心中一动,传音说道:“那白龙叫做蜃,乃是太乙降服的异兽,咱们舍弃蚩尤,扰此巨兽。”
三峰心思敏锐,不在苍鹰之下,自然早有怀疑,挪转方位,瞬间到了空中,站在白龙背上,那白龙发出龙吟,白光绽放,劲力震发,想将三峰甩落,但三峰袖袍一拂,挡开龙吼震荡,安然无恙。归燕趁势一脚飞踢,将这巨龙打的翻·云覆·雨,晕头转向,巨龙悲鸣一声,消失不见,那蚩尤自也逝去。
三人苦战过后,各自运功调息,转眼尽复。但想起蚩尤身手,兀自心有余悸。归燕问道:“为何这蚩尤会现身此处?刚刚一场激战,只怕皇城尽毁,不剩活人了。”
三峰心中不忍,长叹一声。苍鹰苦笑道:“不必多虑,咱们已不在凡世之中。那蚩尤似幻似真,虚实难辨,只怕咱们已被太乙送入幻世。”
三峰、归燕惊讶至极,连忙张望,果然见到征兆,见天上昏暗,巨日变作眼球,瞪视大地。狂风化作舌头,席卷群山,送入一张大口。
地上血雾恍恍,山影闪现,但归燕拂去雾气,却见千丈高山,连绵至天地之接,高山并非石砌石造,而是血肉脏器堆成,人手兽爪从中伸出,抓咬山中野兽野人,送入山体,以增其尺丈。
又见山脚下有无数行人奔逃,躲避吞人之山,其人脖上仅有脑子,瞧来摇摇欲坠,脆弱无比,稍一摇晃,头颅便落地粉碎。无数血红的蝴蝶,大如飘云,洋洋无数,振翅而飞,不时从空中扑落,咬啮奔逃者。
不知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三峰乃修道之人,信奉老庄学说,察觉不对,惊叹道:“这究竟是异世魔境,还是那太乙梦境?”
苍鹰说道:“他吸纳蚩尤神通,转化虚实,梦已成真,如今皇城已堕入他梦中世道,若再过一月,中原西域,或也难幸免。”
归燕问道:“咱们若找出太乙来,将他击杀,便能化解此厄了?”
三峰道:“此人入门已久,武功深邃,精通太乙术数,绝非易与之辈。况且此处为他梦境,他隐匿起来,天上地下,无处不可藏身,寸步之移,可至万里,如何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