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素知藏剑冢众人功夫,各个儿都未必输于当年鬼剑门四鬼,李书秀手持流星剑,武艺只怕更在自己之上,听她此言,大感放心,想道:“我虽在教中地位崇高,广受敬爱,但实则没有心腹得力之人,若得她们相助,今后便再无忧虑了。”念及于此,更是加倍殷勤,求李书秀、李若兰两人留宿,那二人欣然应允。
李若兰问起那“绿发绿眼”的女子,安曼听那女子竟是谋害归燕然的同谋,顿时大恨,说道:“好,我绝饶不了她。此事妹妹大可放心,这女子不在汗国,倒也罢了,若真在此地,我纵然挖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
李书秀又问起安曼婚事,安曼颇感害羞,但如实说了那扎纳海王子送信之事,心头着实甜蜜。飞蝇忽问:“姑娘可曾见过扎纳海王子字迹?”
安曼摇头道:“我俩才相识不过数月,并不曾见过。飞云大哥为何有此一问?”
飞蝇说道:“听说这王子乃端庄稳重之人,而波斯人看重礼俗规矩,既然定婚,婚前绝无相见之理。此事大有蹊跷。”
安曼奇道:“什么蹊跷?”
飞蝇说道:“有人假借王子之手,阴谋陷害于你。”
安曼近年来多历波折,经受险恶之事,蒙他一说,登时觉得可疑。但转念一想,又难以尽信,问道:“飞云大哥,此信乃王子亲信送来,礼物也极为贵重,你倒说说,是何人要加害我?”
飞蝇说道:“我不过有此推测,婚礼将近,政局复杂危险,朝中人物勾心斗角,远胜过江湖拼杀,那人或是王子政敌,或是王子旧情,姑娘还是小心些为妙。”
安曼反复思量此事,眸中闪过一丝寒光,笑道:“多谢这位大哥提醒,既然如此,我等那信使明日上门之时,便答允了他,与那‘王子’约会碰面,届时两位妹妹陪我同行,倒要瞧瞧‘王子’有什么手段。”李若兰、李书秀皆一口答应下来。
飞蝇点了点头,不复多言,又饮酒数轮,藏剑冢众人便一齐离去,只留下李书秀、李若兰双姝相陪。安曼艺高人胆大,与她们商议明日之事,小心筹备,定下应对之法。
次日一早,那信使果然再送礼物前来,安曼见这礼物极为贵重,确是皇族手笔,心中一动,暗想:“那人定与扎纳海王子极为亲近,竟能从中作梗,冒充王子,传话给我。”从那箱中翻出一信,读罢微微一笑,唤那信使入内,说道:“王子殿下约我在何处相见?”
信使大喜,说道:“便在玫瑰游园之中,圣女明晚日暮后前来即可,王子殿下定早早等候圣女。”
安曼答应下来,那信使又道:“圣女,此事极为要紧,不可走漏风声,否则于王子名誉有损,只怕会受人诽谤。”
安曼笑道:“哎呦,既然他如此害怕,那咱们又何必急着相见?我可半点不急呢。”
信使大急,忙跪倒说道:“王子思念圣女,几成顽疾,若不见面,只怕病重难愈,还望圣女开恩,莫要反悔。”
安曼抿嘴微笑,神色柔媚,说道:“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叫你主子在那处早早等我。”那信使这才千恩万谢的去了。
安曼知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怠慢,正要再去与李若兰、李书秀议事,但忽然间听人来报:“圣女大人,阿修罗长老回来了,您快去瞧瞧为妙。”语气甚是慌张。
安曼视那阿修罗长老有如父亲一般,他此番外出,历时长久,杳无音讯,令她颇为担心,此刻听他回来,不及其余,当即赶往大殿。
来到大殿之中,见博尔丁、狄江、莱宁、诸位使者、教王都已齐聚,博尔丁见她赶来,脸色愁苦,神情悲戚至极,喊道:“达兰呼玛,阿修罗他....他....”
安曼大惊,冲上前去,只见阿修罗躺在一张毯子上,脸色惨淡,目光迷离,胸口起伏,呼吸时仿佛心肺破洞,声音呼呼噜噜,时而大声咳嗽,有黑血从唇边流出。
安曼悲声道:“阿修罗叔叔!你怎么了?”
博尔丁嘴角抽搐,顷刻间老泪纵横,说道:“阿修罗他被人偷袭,用毒镖刺中他胸口,唉,他如此武功,竟也抵受不住,可见此毒何等厉害。”
安曼心想:“阿修罗叔叔武艺之高,更在我之上,这是什么毒药?连他都无法逐出?”握住阿修罗手掌,内力涌入他心脉,想要助他驱毒,但阿修罗经脉堵塞,以安曼雄浑至极的真气,一时竟无法打通。
安曼颤声道:“阿修罗叔叔,你是先受了内伤,再中了剧毒么?”
阿修罗小声道:“你....你...小心,我是在上山时....中了....”蓦然身子抽搐,一口气转不过来,就此死去。
安曼刹那间头晕目眩,嚎啕大哭起来,博尔丁咬牙哭道:“定是那些异教徒,嫉恨我明教威风富有,下手除我明教高手。阿修罗兄弟他对我忠心耿耿,我....我年纪大了,本想传位于他,可想不到....想不到....”说罢捶胸顿足,伤心得无以复加。狄江、莱宁想起此人恩义,自也悲戚难耐。
哭了许久,安曼缓缓回神,恨意陡生,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