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盛霎时省悟,冷汗直流,说道:“不错,多亏你提及此事。∑,..那些瑶民、傣族、怒族的蛮夷,各个儿只服空悟遁,只怕早有作乱之心。咱们怎生想个法子,令他们乖乖听话?”
茂竟圆道:“皇上聪慧,属下不敢扰了皇上主意,还请陛下定夺。”
赵盛暗想:“你怎地老让我谋划?空悟遁自来不让我伤神。”但眼下多说无益,思索许久,委实更无善策,咬牙道:“一个个全都杀了。”
茂竟圆似早有所料,立时说道:“皇上此法大妙,这些蛮夷不可放纵,更不可赶走,也无法善用,唯有斩草除根,一了百了。”
赵盛点了点头,叫来城中汉人大将康诚,他原是侍卫统领,眼下已提拔为城防总指挥使。赵盛说起此事,康诚大惊,当真不愿下此狠手,但赵盛这数月来对大臣猜疑甚重,稍有违逆,立时便有重罚。康诚得了赵盛好处,不想功亏一篑,唯有违背良心,听他号令行事。
三人商议一阵,暗中知会所有汉军,说城中滇地一众土族勾结元人与周瀚海,要杀尽满城汉人,须得及早制止,以防反受其害。众将士听了,无不恼恨异常,于是暗中布置,趁当夜蛮族不备,陡然发难,奇袭大营。
众蛮族好汉陡然惊觉,却已应对不及,仓促应战,一时之间,城中杀声震天,血流成河,有蛮族突围逃出,躲入城内民居之地,众汉军追杀过来,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一通,殃及百姓无算。
城中本有好事、无赖之流,见此情景,以为有机可趁,便成群结队,上街抢掠烧杀,于是军如虎、贼如狼,黎民百姓似牛羊,顺元府内人人胆寒,四处危机重重。
......
李听雨本在家中,与江龙帮诸人商议今后出路,自空悟遁一派惨遭屠戮之后,他早不满赵盛种种行径,但念及抗元大事,一直不愿反他。莫忧心中却无汉元之分,多次向李听雨提议,要趁势杀入宫中,制住赵盛,立仇馨之子为帝,由此反客为主,掌控朝政,由乱生治,江龙帮也可一举飞黄腾达。
李听雨慌忙道:“咱们江湖侠义人士,若做出这等事来,传扬出去,岂不令天下好汉心冷辱骂?那是臭名远扬、万劫不复之举。”
莫忧冷冷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咱们英雄好汉,做事怎能婆婆妈妈?若错失良机,哪天赵盛派大军来剿杀咱们,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李若兰皱眉道:“爹爹,咱们也别淌这浑水了,趁早离了这都城,返回江南去吧。”
李听雨叹道:“咱们这一走,又如何向帮中这好几万兄弟交待?况且江南被铁穆耳攻占,咱们回去之后,处境加倍艰难。”
香儿道:“那咱们可去庐州城哪,我爹爹仍在那边,也有五万江龙帮兄弟,那里安全得多,也隐秘的多。”
众人一听,正合心意,唯有莫忧勃然大怒,斥道:“我才是江龙帮帮主,难道竟说话不算?”
郭远征说道:“莫忧姑娘,你这帮主,乃是那混账皇帝指认的,大伙儿可不曾聚在一块儿商讨过。咱们都不愿听那皇帝之命,却都服李听雨伯伯号令。”
莫忧见众人齐心,心头无奈,摇头道:“你们如此懦弱,坐失良机,岂能成就大业?”一时心灰意懒,不再多言。
就在此时,听得屋外隆地一声巨响,群雄耸动,纷纷冲出,见无数官兵冲了进来,为首大将喝道:“李听雨,你窝藏朝廷钦犯,还不快快把他交出来?”
李听雨怒道:“我何曾藏过什么钦犯了?此乃镇东王府邸,你擅自乱闯,是奉了何人之令?”
那将领其实并非赵盛派来,而是他觊觎莫忧、李若兰美貌,想趁此大乱时机,将两人掳走强占。眼下见两人站在李听雨身后,双目发直,满脸奸邪,大声道:“来人哪,将这两个小娘捉了,若有反抗之人,格杀勿论!”
莫忧冷笑一声,人影一闪,刺出数剑,她武功何等高强?那将领站的又近,霎时身上被捅出数个窟窿,闷哼一声,倒地而亡。莫忧一脚踩破此人脑壳,大声说道:“狗都不如的东西!再不退走,我让你们一个个儿死无葬身之地!”
众将士今晚杀得兴起,人性全无,兽·性·勃发,见状狂怒,竟一股脑朝群雄杀来。李若兰高呼一声,使出六龙祥瑞,当场斩杀六人,但这数千人涌入府内,众人武功虽高,但也颇为惊险,好在这些兵卒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又无人指挥,倒也并非难以应付。
如此杀了许久,总算杀尽敌寇,只是府上好死伤惨重,李听雨清点人手,竟发现吴陵、陶蛇已然断气,刹那间仿佛天塌了一般,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李若兰、香儿、赵风、段玉水等人也各自垂泪,哭泣不止。原来这两人年纪老迈,本已风烛残年,数月前与元人精兵一战,耗尽气血,已然油尽灯枯,此时再经大战,都支持不住,运功出岔,双双丧生。
莫忧道:“这两位老人家一生辛劳,立功无数,如今死战而死,也算是一世英雄,你们若再哭哭啼啼,岂非对他们不敬?”
段玉水望着莫忧,愣了许久,终于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