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瀚海虽然赶至,但元军亦有增援,城下又一轮乱箭,百人趁势飞蹿上墙,各个儿武艺精湛,兵刃锋锐,寻常兵卒不是敌手,纷纷惨死。李若兰等人迎上前去,以一敌十,仓促间却不占上风,吴陵等人则转眼便已负伤。
苍鹰见战况恶劣,暗想:“须得快刀斩乱麻,将城下鞑子驱退。”刺出鬼陨剑,剑气盘旋而出,如狂龙暴虎一般,敌方高手全无防备,嗤嗤几声,受了重伤。李若兰本受围攻,又得躲闪箭矢,颇见忙乱,得苍鹰相助,局面登时好转,她呼啸一声,使出六龙祥瑞,击杀数人,总算缓出手来。
苍鹰分心二用,推出手掌,魔音气壁一震,曙光剑芒刺出,趁敌人不备,接连替段玉水、张览、莫忧等人解围,众人高声欢呼,精神大振,苍鹰说道:“鞑子数目不尽,你们守墙头,我到城下。”
莫忧、雪冰寒等急道:“你不可冒险!”
苍鹰喊道:“瀚海兄,让仇豪角招来石牛,冲散敌人!”说罢飞身而下。
甫一落地,便有数十道飞矢追魂而至,四面八方,兵刃光耀笼罩,苍鹰使出魔音气壁,霎时往外扩去,只听数声巨响,他真气散了,但这么缓了一缓,却也逃过必死之厄,他从众黑甲武士头上飞过,夺过一块大盾,左一剑,右一砸,只使至刚至强的招式,当真是所向披靡,无人可挡,转眼便杀伤无数。
但元军毫不松动,应对有方,弹指间便有数个高手飞身而来,手中持巨斧、巨锤、劲弩、大剑、长矛,铁网,将苍鹰团团围住,苍鹰与每人过了一招,只觉各个儿仅比鬼魅稍逊半筹,兵刃也极为坚韧庞大,若要打发,殊为不易,更兼之这数人联手结阵,招式如行云流水,几无破绽。
他非但不惧,反而只觉快活,心想:“我就来破破你们这阵法!”施展蛆蝇尸海剑心法,奋力一击,砍了个空,由此卖露出老大破绽,那巨斧手、巨锤手见状大喜,顾不得彼此迁就配合,一同砸来,霎时已至苍鹰眼前。
苍鹰身形一晃,踉跄翻滚,又将背心破绽卖给大剑、长矛手,那两人瞧出便宜,也顾不得阵势,急急出手,苍鹰引出这五人阵法破绽,忽然于绝境中爆发新力,身形晃动,左掌劈在那劲弩手头顶。
那人惨叫一声,吐血而死,苍鹰长剑一转,剑上红芒蹿出,正中那铁网手,那人惨叫一声,身子泊泊冒泡,渐渐融化。另四人见此惨状,又惊又怒,不顾性命朝苍鹰扑来。苍鹰见敌人攻势如惊涛骇浪一般,不敢怠慢,大喝一声,刺出流星剑,那四人以兵刃阻挡,却哪里是鬼陨剑的对手,咔嚓声中,纷纷断裂,或死或伤。
但这六人武功太高,苍鹰施展绝学,奋力挥剑,击败这些强敌,顷刻间竟有些脱力,须臾间又有漫天箭雨刺来、密麻利刃斩至,竟然毫无喘息余地,苍鹰就地一滚,将箭矢利刃躲开,但腰部、腿上尽皆受伤,血流不止。
他保住性命,深吸一口气,身影晃动,使出贪狼**影的功夫,数道人影分散出去,迎向敌人。众黑甲武士不明所以,挥刀刺矛,与人影交战。苍鹰趁势再冲杀一阵,近百人折在他剑下。
借着月光火把,城墙上群雄见苍鹰在万千军中杀来斩去,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当真如恶鬼修罗一般,无不敬畏,又见他多处负伤,战袍战甲被鲜血染红,纷纷心急如焚。但城墙上恶战未休,东西北墙上传来噩耗,也有元军从那边翻上墙头,四处烧杀,战况危急,实无法抽出手来相助苍鹰。
恰在此时,忽听远处崩崩咚咚之声,仿佛天雷,似有地震,元军想起传闻,脸上变色,而宋军知道来了大援,一齐大喜。那牛蹄声愈发震耳,过了片刻,数百头白色石牛冲出黑夜,撞入敌阵,仇豪角坐于牛背之上,大声指挥,当真如狼入羊群,任意杀戮,当者立死,元军箭矢刀剑招呼上去,被石牛厚皮挡住,全无效用,反而被石牛咬的血肉模糊。
城下元军虽战力强悍,全不畏死,但到此地步,再也难以立足,若不撤离,不过枉死。后方吹响号角,鸣金收兵,于是众黑甲武士如退潮般后撤,相互援护,各个儿舍生为人,甚是有序。
苍鹰大声喘息,遍体剧痛,他虽独自杀了数百精兵,但心中全无得意之情,唯有苦恼惊惧,暗想:“鞑子兵力强盛,与咱们宋军相去何止倍徙?心气战意更无法相提并论,咱们倚仗石牛,或能占上风。但这石牛死一头少一头,总有耗尽之时。而鞑子大军却无穷无尽,远为灵活。若他们找出石牛弱点,咱们便难以得胜了。”
众石牛绕城一圈,驱逐元军,终于解了城围,赵盛登上墙头,见状大喜,却也见有石牛被元兵刺伤眼睛,零星倒地而死,虽数目极小,却也极感心疼。他喊道:“角儿,你莫要再追,养些力气吧。”仇豪角认赵盛为义父,对他言听计从,当即止住奔牛。
此刻黑暗散去,初阳破云,赵盛眺望远方,见元军数目最多一万出头,正隐入远处山林,他们并非骑兵,又护着攻城器械,故而撤离不快。赵盛心想:“鞑子这些急行军,数目也不过如此,却让我军吃尽苦头。”更是惊怒,喊道:“周将军、张览将军,领军四万,速速率骑兵追去,多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