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听雨向众黑衣人行礼道:“诸位英雄,咱们各有主公,为他誓死效命,原在情理之中。诸位与李某为敌,乃是尽忠尽责之事,李某好生敬佩。但李某仍是有用之身,而那赵烈确有罪孽,故而可不能让诸位得手,却也不能伤了诸位,还请速速离去,下次若仍落在李某手上,那恕李某不再轻饶。”
众黑衣人呆了半晌,见李听雨甚是诚恳,疑虑渐消,为首一老者说道:“好,这位大人,果然气度非凡,手下能人无数,只是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李若兰笑了一声,说道:“你们也当真糊涂,连咱们首领名号也不知道,便来当什么刺客。我爹爹乃是江南江龙帮的首脑人物,人称‘江南及时雨’的李听雨。”
众黑衣人虽远在西南,却也听说过李听雨的名头,闻言大吃一惊,老者奇道:“你就是李听雨?果然仁义过人,名不虚传。李大人,非是咱们要与你作对,只是各司其职,别无他法,今日咱们栽在你手上,你却饶了咱们,按理咱们也不该再与你啰嗦,只是你若不放了赵烈主公,咱们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这老者性子直爽硬气,心中有了念头,随即脱口而出,身后众刺客吓了一跳,生怕李听雨改变心意,纷纷嚷道:“别听老坤胡说,咱们万万不敢再来。”连声致歉致谢,恭恭敬敬、偃旗息鼓的退出宫殿,一路上并无人阻拦。
待众刺客走远,莫忧摇头道:“李叔叔,你只顾当这滥好人,放跑了这些刺客,今后麻烦不断。我当初在你府上居住,你便是这般模样,如今怎地毫无改进?”她本就是江龙帮帮主义女。如今李麟洪身死,照理当由她来发号施令,但她心知众人对李听雨甚是信服,自己若如此提议,只怕无人跟从,是以一路隐忍不发,但却不以属下自居,语气也不怎么恭敬。
李听雨甚是愧疚,叹道:“我这人做事欠妥,唉。当真对不起大伙儿。”
苍鹰说道:“堂主以仁待人,怎算不妥?只是这天下气运皇权之争,绝非江湖恩仇可比,咱们若放任那赵火在外,他们总会再设法害你。堂主,只要你点一点头,我便找入深山,将那赵火也擒了过来。他们经此一败,元气大伤。又不容于此地土著异族,已是走投无路,我此行定能马到成功。咱们将这父子关押起来,好生善待。不下手加害,也就是了。”
李听雨苦恼至极,思前想后,过了许久。方才叹气道:“苍鹰兄弟,我....我....请你帮我去处置此事。”
众人听他下定决心,无不松了口气。赞道:“堂主,你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
李听雨道:“我这起义造反之人,原不该如此爱惜名声,只是我放了那些刺客,又将他们主子捉来,总是....总是出尔反尔,并非正人君子行径。”
雪冰寒笑道:“堂主,咱们答应放了刺客,可没答应不捉那假赵王呢。苍鹰哥哥,你若找到那赵火所在,也不忙下手,偷听他们言谈,若他们仍打算对咱们图谋不轨,那再将他捉住不迟。这叫‘名正言顺,有理走遍天下’。”
苍鹰说道:“就你这丫头鬼点子多。”
莫忧与李若兰同时说道:“苍鹰哥哥,此行危险,我与你同去!”话一说出,两人微微一愣,互相对视,各自疑心。莫忧心想:“这寡妇要与苍鹰哥哥同行,莫非有什么企图?”李若兰心想:“这莫忧一直对二哥虎视眈眈,难道竟也心仪于他?”
苍鹰颇感惊悚,干笑道:“我一个人足够了,何必要什么帮手?告辞,告辞。”话音刚落,扬长而去,身法迅捷,霎时隐没。
他出了庐州城,顺着败军真气追去,不多时便遥遥瞧见那一众刺客,苍鹰小心跟在后头,偷闻众人交谈,只听那坤老者怒道:“你们胆小怕事,怎对得起咱们主公?莫非你们竟有投降叛变之心么?”
一黑衣人道:“坤大哥,你这话可说的好生难听,李听雨对咱们有恩,咱们对他好好说话,那是给他颜面,并非真的置赵烈主公不理,怎地又成了你口中的叛徒?”
另一黑衣人道:“不错,坤大哥,你既然都说的如此明白了,那我便实话实说。咱们赵烈主公,平素为人如何,你比咱们可清楚不少。咱们闹成这般下场,竟无一蛮族山寨肯接纳咱们,那都是赵烈恶行所致。赵火主公年纪太小,又全做不了主....”
坤老者气呼呼的说道:“章老二,你是什么意思?你果真想要叛逃?”
章老二沉默许久,说道:“坤大哥,咱们追随的赵王,未必真是赵王,大伙儿是听史大人信誓旦旦,长篇大论,方才被迷了心窍,认他做了主公,但却并无真凭实据。依我看哪,西南方那位赵王,比咱们的赵王,可要能干得多。”
坤老者暴喝一声,伸手抓向章老二。章老二骂道:“贼厮鸟,当真动手么?”身子一矮,脚下一扫,呼地一声,脚力甚是迅猛。坤老者单足抬起,猛然踩下,章老二躲闪不开,哎呦一声,被踹中大腿,痛的惨叫起来。旁人见了,登时一拥而上,将两人拉开。坤老者破口大骂道:“奸贼,你三心二意,瞧我不挖了你的心。”章老二心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