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穆耳惶恐不安,但不由得厉声问道:“镜先生,驸马人在何处?”
若施心中一紧,暗想:“他姓镜?莫非是我丈夫?”朝他脸上瞧去,却半点不像,不禁大失所望。√∟,..
那黑袍人道:“只怕已然死了,小王爷,你且随我走上一遭。”
铁穆耳心头震怒,一时不觉害怕,喊道:“快将此贼拿下。”话刚出口,有五人一齐扑向黑袍人,各出拳、掌、指、爪、腿,身骨如铁似钢,速度追风逐火,香儿暗暗点头:“这五人又是何方高手?若一拥而上,我也只能暂避锋芒。”
只听扑扑声响,五人招式一齐击中那镜先生,但又当即惊声吼叫,五大高手一齐翻身倒地,脸色发红,抽搐而死。香儿与若施低呼一声,各自眼中流露极大惊惧,知道这五人外门功夫虽强,又击中敌人要害,却被那镜先生以护体真气反震回来,脏腑碎裂而死。此人武功之高,直是远超意料。镜先生忽然闪动,铁穆耳大叫一声,已然晕去,被镜先生抓在手上。
香儿叱道:“放下!”长剑出鞘,银光犹如飞蛇,虚晃数招,使一招“众鬼开门”,剑锋覆往那镜先生六、七处要穴,她见敌人武艺太强,遂以毕生功力袭去。那镜先生飘身退后,竟浑若无事的躲开,单足一转,又踢飞数个侍卫手上兵刃。香儿紧迫不放,呼呼声中,剑气飞扬,镜先生肩负一人,行动稍有不便,取出那暗雷剑,一挑一压,一振一抹,将四道剑气挡开。
若施本想上前夹攻,见到暗雷剑。瞪大美目,厉声叫道:“这是暗雷剑,你....你怎会有我夫君的爱剑?”刹那间,她心神巨震,以为她失散的丈夫被此人所害后夺剑。
镜先生转而面向若施,凝目片刻,脸色剧变,不复先前麻木,他颤声道:“你是...你是若若?你为何会在此处?”
若施听他叫自己小名,心头骤乱。喊道:“你凭什么这般叫我?我夫君呢?他人在何处?”
镜先生大吼一声,身子如陀螺般圈转,忽上忽下,忽东忽西,众侍卫顷刻间死伤惨重。而他们投鼠忌器,也不敢发矢射箭,以免伤了王孙。他落在地上,手指抓着脑袋,大声道:“你为何要找来?为何要找我?他会杀了你!蟊会杀了你!啊!啊!”他声音嘶哑凄惨。令人听得无比胆寒。
若施怒道:“你杀了我夫君么?”形影晃动,紫檀剑化作紫电,疾刺镜先生腹部,她见此人样似发疯。全无防备,想将此人捉住,细细审问丈夫下落,故而这一剑并非刺向要害。但镜先生蓦然抬头。皮肤溃烂零落,若施看得明白,那皮肤之后。正是她丈夫的面貌。她“啊”地一声,想要收剑,但镜先生面貌再变,双目瞪大,几乎弹出眼眶,似是苍蝇的一对巨眼。他迎向若施,挥出一剑。
听得铿地一声,若施长剑脱手,暗雷剑朝她心脏刺去,若施心下一痛,想到:“我竟死在我丈夫手里?他为何这般对我?”
猛然背后一紧,她被人提起,朝后抛开,随后那人握住她那紫檀剑,与镜蟾暗雷剑一碰,两人身子登时凝住,僵持不下,四周真气震颤,当者不支,纷纷倒地,唯有香儿全力抵挡,瞧见来人正是苍鹰,她喊道:“师父小心,这人竟是个妖怪!”
苍鹰也已看清镜先生面容,他一颗心渐渐下沉,喉头苦涩,遍体恶寒,如坠地狱一般,他颤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何要杀你妻子?”
镜蟾大声道:“我不想杀她,是蟊要杀她!我求你将我逐走,我求你将我逐走!不然蟊破体而出,非杀了她不可!”
苍鹰感到心中似有万虫咬啮,生出极大的恐惧,他沉不住气,他忍耐不住,他暴跳如雷,他想要发泄,但他却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他怒道:“那我便杀了你!”鼓足内力,一股脑的猛攻过去,镜蟾与苍鹰内力一拼,微觉异样,细细辨别,登时目瞪口呆。砰地一声巨响,镜蟾退开数步,口鼻冒血,惨声道:“你是祖先?你.....你竟然还活着?而且....而且与我一般,已然快化蝇了?”
苍鹰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怒道:“谁是祖先?你胡说些什么?”只听脑中乌鸦低声笑道:“他是疯子,岂能以常理揣度?他说的话做不得数。”苍鹰高声道:“闭嘴!你闭嘴!”刹那间天旋地转,眼前一片白光,不久又一片漆黑。他也捂住脑袋,往地上狠狠一撞,香儿吓了一跳,忙道:“师父,你与他说什么鬼话?你可是中了他的邪法?”
苍鹰大叫一声,纵身入空,如雄鹰般远去,不久便失了踪影。
香儿大急,遥遥喊道:“师父,师父!”想要追出,但念及铁穆耳安危,又回过身来,面对镜蟾,眼神戒备,不敢片刻轻忽。
镜蟾也遥望苍鹰,喃喃低语,又朝若施看了一眼,双目缩回原样,香儿仔细一瞧,见他五官果然与苍鹰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脸上坑坑洼洼,不成模样,但那是易容膏药残余之物。
众侍卫包围此人,剑拔弩张,各自思索营救之策,镜蟾转向香儿,说道:“小姑娘,你香的很。”
香儿娇躯一颤,毛骨悚然,大声道:“你待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