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苦劝无果,无奈纷纷退去,心中都想:“他对咱们恩重如山,咱们舍命难报,他此刻纵使消沉,咱们也绝不能稍有怪罪,只是他一代豪侠,却如此不自重,当真可惜之至。”
苍鹰等众人走远,心道:“我那赤蝇徒儿居然在府上打杂,老子将他带来,又屡次捉弄于他,不可不管,他要当天下第一高手,如此可万万不能。”遂逐门逐院的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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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蝇大清早起来,跑到井边打水,到街上买了柴火煤炭,回来之后,又跑去马厩喂马,他手脚勤快,也不与人多谈,众仆役见了,都道他是新来的小厮,偶尔有人与他搭话,赤蝇答非所问,神神秘秘,众人渐渐也懒得搭理。
赤蝇忙活一阵,坐在石阶上发呆,心想:“真正了不起的高手,便当隐姓埋名,藏于世间,不动声色的行侠仗义。若是贪图美色,聚敛财富,争名夺利,那自是落了下乘。”如此一想,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功夫高与不高,一时也无关紧要,如此做些杂事,便成了清高孤远之举。
呆了好久,见一女子朝他走来,那女子容貌美丽,但行走时风风火火,比男子尚豪迈几分。那女子见他相望,似认得他,问道:“小赤蝇,你怎地做这等仆役打扮?”
赤蝇答道:“我不喜裘袍锦衣,故而这般穿着。”渐渐认出这女子叫郭远征,乃是丐帮帮主,她穿一身缝缝补补的长袍,手艺却十分精致,不似丐子,倒像戏子。
郭远征皱眉道:“你师姐人呢?她任由你与下人厮混,也不来管你么?”
赤蝇干笑几声,信口胡诌道:“师姐?她武功不济,怎能做我师姐?咱们苍鹰门中,自来以武功高者为尊。”这几句话说的有气无力。心虚万分,似生怕被外人听到似的。
郭远征格格一笑,说道:“什么苍鹰门?你又有什么本事了?不过你说她功夫不济,倒也不算离谱。她比我总差上一些。”她与香儿年纪相仿,乃是小一辈中武功最高、名头最响的两人。香儿得李听雨器重,实已执掌江南第一大帮的大权,而郭远征也是丐帮帮主,方才中兴。两人虽结盟行事,齐心抗元,但彼此之间却不免较劲。她几天前与那羽衣女子相斗,便是为了在香儿面前显显威风。
忽然间,赤蝇只听身后有女子冷冷说道:“赤蝇,你在外人面前说你师姐坏话,当真胡闹之至。”
赤蝇吓了一跳,回头说道:“师姐?你怎地来了?”
香儿迈了一步,刹那间便已至赤蝇身边,与郭远征相视而笑。但眼中都有挑衅之意。赤蝇暗觉不妙,背上凉飕飕的,说道:“那儿似要开饭,我去备齐碗筷.....”
郭远征笑道:“香儿姑娘,你这师姐凶巴巴的,你师弟瞧你,当真如老鼠见了猫一般。”
香儿暗自恚怒,伸手揽住赤蝇肩膀,神情亲昵,微笑道:“乖乖师弟。师姐之前可没发火,你怎地见了师姐便走呢?”
赤蝇心道:“这两只母虎相争,我却成了待宰羔羊。”只觉香儿身子紧贴过来,心中一阵迷糊。便道:“师姐身上凶器诡异,我抵受不住,实不敢挡师姐之威。”
香儿奇道:“什么凶器?你是说我的宝剑么?是了,我的剑法,比之当世各帮各派的头头,只怕要高明一筹。但你既然是我师弟,却也不必害怕。”
郭远征怒道:“你说你剑法比我高明?”
香儿道:“我可没指名道姓,你也不必自个儿往里凑。”
郭远征性子耿直,大为不满,当即说道:“你说你比各门各派的头头要强,那岂不是有我在内?小赤蝇,前几****二人与那羽衣女子比剑,我一举成功,她却败下阵来,你亲历其事,自当有所定论了?”
赤蝇面露惊惧,情不自禁的说道:“当时师姐一对绵软暗器挤在我脸上,我几欲窒息,痛不欲生,只怕是师姐武功更胜一筹。”说着轻挪脚步,离香儿远了几寸。
郭远征愣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说道:“这玩意儿我也有,但我却不会拿来扰你。”香儿恼羞成怒,一脚将赤蝇踢翻在地,恨恨说道:“今后你再提此事,我便狠狠抽你鞭子,要你长长记性!”又见郭远征满面得意,更是不满,刷地一声取剑在手,说道:“郭帮主,听闻你手中‘太乙幻灵剑’乃当世绝学,而我的‘九霄贪狼剑’亦颇有薄名。今日你来得正好,咱俩大可切磋切磋,分分高下。”
郭远征道:“好!既然香儿姑娘有此雅兴,郭某定当奉陪。”两人各迈步下场,走到院中,其时花絮飞落,风吹草动,两人对峙而立,长剑在手,久久凝视,香儿使一招“有来有往”,郭远征则摆一招“有朋远来”,尽了比武礼数。
香儿心想:“先前见此女出手,银光闪动,迷人耳目,似与我的众鬼开门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万万不可大意。”知道此战乃一世英名所系,至关重要,不可轻忽,两人暗自戒备,也不轻易出手。
却听见不远处有人说道:“赤蝇,这把花生你拿去,光看不吃,有何乐趣?”
赤蝇答道:“师父,你当真料事如神,居然身上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