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二哥送上山去养伤。”
群雄中立时跑出数人,先替苍鹰包扎伤势,再将他抬上担架,见他身旁躺着一百多黑甲武士尸首,有些更融成热油,众人心中敬佩无比,都想:“这些黑甲鞑子虽有些胆小,可他单凭一人,与千人交战,支撑许久不死,功夫之高,也足以傲视天下了。”对苍鹰加倍恭敬爱戴,小心翼翼将他抬起前行。李若兰跟在一旁,双眼不曾离开苍鹰。
苍鹰先前激战这千人高手的大阵,忽然之间,意识全无,等清醒过来,已将敌人吓走,他不明所以,猜测是飞蝇以剑意相助,微觉扫兴,此刻伤势沉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方才醒来。李若兰心情复杂,但也忍不住担忧,隔半个时辰就来探望苍鹰,燕儿见苍鹰惨状,更是吓得大哭,却万万不肯离开苍鹰身边。赤蝇当惯了仆役小厮,熬药换药,端茶送水,熟门熟路。春夏秋冬四女见赤蝇勤快,自也乐得清闲,不来多事。
但她们见李若兰神情古怪,对苍鹰似关切挚诚,微觉困惑,又暗觉好笑,等李若兰回到屋中,归秋壮着胆子问道:“教主娘娘,你对苍鹰....可照顾的很哪。”
李若兰脸上一红,随口答道:“咱们就事论事,他保住我逍遥宫平安,我便暂且饶他。”
归冬瞧出李若兰窘迫,嘻嘻一笑,说道:“教主娘娘定是将计就计,要惹得苍鹰对她全无戒心,再从他口中问出往昔真相。如此苦心造诣,当真乃女中豪杰,不让须眉。”
李若兰咳嗽一声,说道:“这是自然,我本意便是如此。”
归夏笑道:“教主娘娘举止何等逼真?几乎连咱们都骗过去啦。我瞧见教主娘娘替那苍鹰哭红了眼,咬碎了唇,似伤透了心。而那苍鹰在昏迷之中,似全无知觉,恕奴婢无知,不明教主娘娘此举有何深意?”
李若兰脸上发烧,说道:“那是...那是为了....”一时找不到借口,却听归春正色道:“你们几个丫头,当真蠢笨,被那苍鹰骗的团团转。那苍鹰装作昏厥模样,要令教主娘娘放松警惕,暴露心思,果然狡猾无比。而咱教主娘娘明察秋毫,有料敌机先之能,怎会上这苍鹰恶当?反而趁此机会,大作好戏,将那恶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其余三女一齐欢呼道:“原来如此,咱们可当真愚笨。”李若兰松了口气,笑道:“归春说的不错...”往归春脸上一瞧,见她眸含笑意,显然言不由衷,李若兰又羞又急,嗔道:“你们这些小东西,当真无法无天了,全都给我退下。”四女格格娇笑,嚷道:“是。”便聘聘婷婷的走开了。李若兰忡怔不宁,心中忸怩,但却怦然心动,生出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少女之乐。
她不断告诫自己:此人奸诈,与自己仇深似海,不能饶恕。这仇恨之情在她心中扎根发芽,本牢不可破,但这几日蒙苍鹰相救,不经意间,竟生出了古怪果实。
她恋上了这仇恨,沉迷于其中,难以自持,几乎难辨自己心意。她在仇恨中寻求无边的快意,似乎仇恨中萌发爱意,变得加倍激烈,令人更为心动。
她开始做梦,在梦中,她被苍鹰霸·占,两人疯狂的欢·好,痛苦却又甜蜜,她咬他身上每一寸肌肤,却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将自己身子交给他。
她醒来,口干舌燥,却无比渴望再返回梦境,继续那折磨。
然而在梦境之中,她见到了那绿发女子的身影,她躲在远处,静静看着李若兰与苍鹰缠·绵,李若兰能感到她眼中的喜悦。
李若兰莫名觉得:这绿发女子也是仇恨的奴隶,她们都因仇恨而发狂。她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她。
这梦愈发荒谬,但她仍止不住入梦。
再过一日,苍鹰已能下地走路,李若兰惊喜问道:“二哥怎地痊愈如此神速?”
苍鹰急找借口,笑道:“弟妹将名贵丹药如喂饭般喂我,我若再不好快些,岂非不识抬举?”
李若兰信以为真,便又命人取药送来,苍鹰说道:“此事却也不忙,但有一桩更为要紧之事,须得与弟妹好好商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