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好生古怪,似令人哑口的恶疾一般,听闻者尽皆瞠目结舌,无言以对,静默从人群中传开,不久之后,泰山大观峰上岑静如岩,人人成了哑巴,唯听见空中雄鹰夜出觅食之声。
群雄纷纷心想:“此人就是雪莲派的大叛徒,夺取九鼎真经的那个火雕?”
赵盛“腾”地站起身来,颤声道:“鹏远,你是...你是苍鹰哥哥?”想起往事,一时忘了眼前危机,只觉即使有天大的祸事,此时也必能化险为夷。
李麟洪、李听雨、吴陵等人激动万分,也喊道:“是苍鹰兄弟!真是苍鹰兄弟!”他们本陷绝境,鹏远陡然来救,令他们生出指望,又得悉此人身份,更是喜出望外。
李若兰、莫忧芳心狂跳,脸上现出红晕,心想:“他是苍鹰?曾救我性命的苍鹰?鹏远既是苍鹰么?”两人各自蒙苍鹰所救,本就感激,而对这鹏远也十分友善,获悉真相时,心中惊讶,直是难以形容,莫忧顷刻间神魂颠倒,一颗心系在苍鹰身上,再难放手,而李若兰也莫名心动,此时如痴如醉,竟有些口干舌燥。
安曼傻傻看着苍鹰,幽幽叹气,解开归燕然身上穴道,归燕然赶忙转身,想要与她相拥,说几句肺腑之言,想念之辞,但安曼朝前一晃,彩袍如虹,霎时已消失在摩崖碑后。归燕然双目微湿,但却不敢追去。
迫雨本对鹏远心怀愧疚,一直深感对不起他,见他活着,心底喜忧参半,有心相让,此刻见他露出本来面貌,竟是杀轻衫、辱九狐的苍鹰,突然怒气冲冲。恨意难消,厉声怒道:“你这小人,一直易容成那鹏远,又有什么险恶用心了?”
苍鹰朗声说道:“我连救你数次性命,你扪心自问,我能有何用心?”
迫雨胸中霎时一阵激荡,想到:“对呀,那鹏远...苍鹰在红水石村中屡次救我们三人,若他真有恶意,又何必如此费劲儿?他可是有意补报么?”他心生犹豫。镇定下来,便不忙着与苍鹰动手。
九婴身子僵硬,脑中迷茫,仿佛自己行将就木,过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他朝身后望去,见九狐眼中痛苦不堪,但他却能体会到她心底恐惧与憎恨。她与自己一样,对苍鹰感情深厚、怀念难消,也正因为此,他才加倍的害怕此人。憎恨此人,决不能容此人活在世上。
他高声说道:“苍鹰,想不到你还活的好好的。你犯下恶行无数,我恨你入骨。但念及你已死,这才不再追究,江湖上若有人说你坏话。污你名誉,我反而竭力维护于你,可你却隐姓埋名,行事诡谲,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如今天下英雄齐聚于此,无论你有何奸计,都定然无法得逞。”
苍鹰大声道:“我当年为你陷害,背上恶名,以至于不容于江湖,我念及结义之情,处处忍让,时至今日,你仍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明神师伯,红香师父,你们乃当世高人,见识高明,倒给我评评理吧。”
明神与血姜不谙世事,也不知苍鹰与九婴的恩怨,明神听他所言,只觉莫名其妙,血姜却娇躯发颤,摇了摇头,说道:“苍鹰,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她知苍鹰若化身飞蝇,痛下杀手,这满山群雄,转眼便会死去大半,但他却手下留情,并未出手,他这等超凡脱俗的魔头,如何会计较与九婴的仇怨?如要陷害九婴,九婴又岂能活到今日?
明神皱眉道:“红香,我们这两个徒儿之间生出嫌隙,咱们不知究竟,不可有所偏颇。但咱们乃是九婴请下山来相助的,先不忙分清是非,助他成事再说。”
血姜死死拉住明神衣袖,怯然说道:“姐姐,听我一句,苍鹰他...他是我二人的大恩人,我俩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他的恩情。”
明神看着血姜,暗想:“这丫头被苍鹰迷得神魂颠倒,老是帮他说话,莫非苍鹰曾对她不敬?我这妹妹于情事乃白纸一张,易受人欺骗,此人欺师灭祖,其心可诛。”她这般一想,面如寒霜,而她练有炼化挪移的心念炼化,与归燕然相斗,受伤本也不重,此刻已然复原,说道:“苍鹰,我命你快些下来,跪地认错,否则莫怪师伯我手下无情。”
苍鹰不答,双掌在胸前转动,仿佛怀抱着一个大铜球,过了片刻,只见一紫球凭空现形,飞离苍鹰,挡在两人之间,明神瞪大美目,后退半步,说道:“这是...炼化挪移的功夫,你怎会使血元哥哥的紫罩珠?”一百多年前,血元苦思炼化挪移的变数,曾在明王神女面前使出过这五彩灵球中的紫罩珠,明王神女至今难忘。她冥想百年,始终参不透这紫罩珠的运用之法,此刻却在苍鹰手中重现,她登时仿佛见到血元,思绪万千,难以自已。
苍鹰有心让她知难而退,说道:“师伯,我不敢与你老人家动手,但用这紫罩珠挨你痛揍,也算让你消消气吧。”
血姜在明神耳畔说道:“姐姐,听我一句话,你与他动手,绝无胜算,他于我二人恩深似海,我....我今后会说给你听。”
苍鹰说道:“师伯若想知道这紫罩珠的运用之法,我绝不敢稍有隐瞒。”手一扬,那紫罩珠绵延开来,如同一块幕布,随即又消散不见。明王神女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