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知时间紧迫,不敢轻忽,一路迎风冒雪、晓行夜宿,又花了十余天,回到九江镇上。李听雨、韩琼等人前来相会,他们已从腾千录等人口中得知消息,心下尽皆欢喜。
李听雨笑道:“燕然孩儿,好孩儿,有一位少林寺的禅师携书信一封,专程来向你道谢,听说你大显身手,救了不少武林高人性命,连皇上身边的章斧山参谋都对你青睐有加。你这孩子,真是天生的了不起,就是干大事之人。”
韩琼也听说归燕然与韩霏之事,更是热泪盈眶,欣喜若狂,说道:“魔神教主,您肯屈尊娶我那孩儿为妾,这可让属下....属下美梦成真,这几日夜不成寐,唉,便是立时死了....”
李若兰笑道:“你们两位老人家,可别太夸他啦,这般惯着他,将来可容易学坏。”
归燕然心中忐忑,谦声道:“孩儿我不过侥幸成事罢了,其实才干不足,当真惶恐至极。霏霏她肯嫁我,那是我的福分,该当由我向韩伯伯道谢,不不,赔罪才是。”
九江堂诸人也听闻消息,无不替他高兴。雪冰寒大声道:“燕然大哥,你福气好,本事大,但这新郎官儿岂是这么好当的?要我说,你也太不知规矩,不懂得广施恩惠,遍洒雨露的道理。”
归燕然奇道:“什么叫广施恩惠、遍洒雨露?”
雪冰寒笑道:“你娶了娇妻、飞黄腾达,咱们这些老朋友、穷亲戚,那可眼馋得紧,气恼不过了。你不多给些赏钱,给大伙儿一些彩头,咱们可免不了替你捣乱。将来洞房花烛夜之时,床下不免钻出来些讨厌老鼠,让你一夜折腾。不能得逞。”
苍鹰哈哈大笑,一伸手,拍着雪冰寒肩膀,说道:“老子掐指一算,知道那老鼠定然是恶道士变的,那位道士,咱们大伙儿都认得。正是那位‘寻花问柳雪钻洞’雪道长是也!”
雪冰寒怒道:“鹏远哥哥,你讲不讲义气?贫道届时扮老鼠钻洞,你不假装贼猫进来接应,贫道可从此与你恩断义绝。”
苍鹰说道:“你是‘寻花问柳雪钻洞’。老子便是‘拈花惹草鹏窥私’。咱二人叱咤风云,猫鼠一窝,自然得联合作案,不死不休。”
归燕然与李若兰听这两人胡说八道,兴致极高,只怕成婚当晚真来捣乱,无不脸色凝重,神情惊慌。李听雨笑道:“道长稍安勿躁,待会儿我定会包上厚重大礼。赠给诸位兄弟。”雪冰寒这才罢休。
李听雨又道:“燕然孩儿,你眼下既然身为逍遥宫教主,手下能人无数,也不便再寄人篱下。当我下属。从今往后,咱们江龙帮与逍遥宫结为同盟,共同进退,齐襄大业。”
归燕然有些不安。但李听雨道:“你若不嫌弃昔日名号,今后仍是江浔八友一员,我成了你的岳丈。但此后你的所作所为,我也不能过问了。听说逍遥宫总坛在帝台山上,此乃逍遥宫根本之地,不可荒废,你三人成婚之后,当前往彼处定居,重振逍遥宫声威,以你的本事,不出几年,定能威震江湖,与天下英雄争锋。”
归燕然、李若兰与韩霏同时说道:“是,谨遵堂主号令。”李听雨听三人嗓音发颤,显然极为激动,也不禁喉头哽咽,万分感慨。
......
一个月后,九江金壶院中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各路英雄豪杰受邀前来,齐聚一堂,有少林寺的无浮、无求禅师,青城派的破尘子,万兽堂的明斯克,仙剑派离风、慕纤纤、赵月,丐帮传功长老博河,江龙帮帮主李麟洪、各地堂主、江浔八友,逍遥宫章斧山、夺魂、腾千录、韩琼等人。
金壶院厅堂广阔,摆开喜宴,丝毫也不拥挤,酒水如江流,佳肴堆成山,灯笼高高挂,烛火映月轮,归燕然与李若兰打扮喜庆,走入堂中,引得众人齐声起哄喝彩。归燕然向众人举杯敬酒,李听雨笑呵呵的说了祝词,随后请众人饮酒吃菜。
期间雪冰寒东张西望,见到归燕然养父母与李听雨一桌,那两人神情喜忧参半,似被吓得傻了。她心生怜悯,说道:“两位老人家当真可怜,养子这般出息,他们却此刻刚知。之前一直在乡下度日,唉....”
苍鹰笑道:“他们一无所知,其实更好。这江湖仇杀,国仇家恨,他们若被卷入,只怕下场不妙。”
雪冰寒道:“不知他们短不短钱财、衣食?”
苍鹰说道:“堂主自有安排,你就别操这份心啦。”
雪冰寒眨眨眼,忽然轻声道:“苍鹰哥哥,你家中是否还有长辈?要不要带我去见见?”
苍鹰一愣,奇道:“我能有什么长辈?死了都好几百年啦。”
雪冰寒嘻嘻一笑,又道:“嗯,若是没有,那也无可奈何,不过倒省了一桩麻烦事,那咱俩什么时候能如燕然、若兰一般?”
苍鹰吓了一跳,说道:“雪丫头,你可是出家人,我若娶你,会遭天谴的。”
雪冰寒怒道:“什么天谴不天谴的?你若要娶老娘,老娘立马还俗!”
苍鹰急道:“你若还俗,老子立马出家。”
雪冰寒道:“你若出家,贫道就当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