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兰虽对韩霏颇有好感,但毕竟放心不下,问起她与归燕然相遇之事,归燕然大为忐忑,传音入密,暗使眼色,求她莫要泄露天机,韩霏轻笑一声,说道:“我受人愚弄,险些被恶人骗取....骗取贞.洁,若非归大哥挺身相救,我非但终生受苦,更只怕生无可恋了。︾,..归大哥的恩情,我一辈子都报答不了。如今我被夫家所休,倒也脱离苦海,心中感恩,便与父亲追随归大侠左右。”
李若兰如何听不出她语气中的款款深情?但她对归燕然的性子了如指掌,知道他比一块石头机灵不了多少,如今心中惶急褪去,倒也不如何担心。而此间涉及韩霏名节,李若兰也不好多问,更听她坦承被休之事,心下极为同情,安慰几句,又道:“唉,只可惜我不不在场,不然遇上那负心薄幸的恶人,定要替姐姐好好教训他一番。”说罢朝李听雨望了一眼,目光埋怨,自是怪他不让自己与归燕然同行,以至于如今宝贝外露,被外人盯上。
李听雨颇有歉意,笑道:“算啦,你们小两口的事,我也不便多管,从今以后,随你们两人欢喜吧。你们年纪大了,也是时候多多磨合,常常相处啦。”
李若兰大喜道:“多谢爹爹。”一拍归燕然,喝道:“你是木头么?还不快谢谢爹爹?”
归燕然不明所以,但依言道:“多谢堂主。”李堂主见他着实木讷,规矩过了头,真不知该喜该忧。
韩琼忽然一扯胡子,笑道:“老夫得见高贤,欢喜的可忘了正事了!”走到园林之中,摸出一枚火炮,点燃之后,急速蹿升。至空中炸裂,光映天地,李听雨心知此乃传讯集结信号,不知他有何意图,但他对归燕然极为信任,也不怀疑,只问:“韩老先生还有什么朋友么?如此甚好,正好来鄙人府上喝一杯酒。”
韩琼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韩霏也笑靥含春,归燕然心想:“是了。韩老先生说他有不少逍遥宫好汉追随,只怕正是在呼唤他们。”
众人返回堂上,诉说此去长沙的种种事端,李听雨闻言大惊,说道:“不错,我也听说了段大侠踪迹重现江湖之事,想不到你们也碰上了,还是首当其冲,身临其地。更与他的子侄有过碰面。”
雪冰寒说道:“这事非同小可,只怕更胜过当年苍鹰哥哥之争。段大侠既然被朝廷扣押,他所作之事,定然是为国为民的大义举。这等英雄,咱们定然得救。只不过如今多方势力齐聚南方,而段大侠的处境又无人知晓,这南方乃是咱们江龙帮的根本之地。若不好好处置,便是天大的隐患。”
李听雨道:“道长有所不知,咱们江龙帮虽然长年居于南方。但在北方也有不少耳目,这消息是由郑无伤郑大当家、罗小川罗大当家等人那儿传出,而江龙帮在这些人手下安插人手密探,等他们安然脱出,消息立时便抵达了帮主大哥那里,他随后又派出信使,知会所有堂主、舵主,要咱们小心搜集讯息,探听风声,定要将段大侠救出。”
雪冰寒惊叹道:“原来那些人当中有咱们自家兄弟?李帮主如此五大三粗之人,手段倒也厉害。”
李听雨笑道:“大哥粗中有细,令人佩服。自上次腾千录布下圈套,咱们尝到苦头之后,有人向大哥献策,在江湖上许多长耳明目之人手下皆安插兄弟,有什么风吹草动,咱们也能提前知晓。”
正说话间,只见十一个人影翻越围墙,落入院中,那些人各个儿轻功不凡,翻墙之际,身手利落惬意,毫不为难。李听雨见状心惊,但见韩琼稳如泰山,随即醒悟:来人正是韩琼所邀朋友。当即喊道:“诸位高人驾临,李听雨有失远迎,还请诸位赎罪。”
只见一人匆匆走了过来,对韩琼说道:“韩老!魔神现在何处?”神态焦急万分。
苍鹰、雪冰寒、李若兰、李听雨、归燕然等人一见此人容貌,无不震惊,此人身穿华服,留着长须,身形消瘦,老迈矍铄,不正是那“千言万语”腾千录么?再看他身后之人,更是倒抽一口凉气,那十人正是恒阳山庄诸位护卫,当时他们化作狼脸妖魔,牙尖嘴利,凶相毕露,杀人无数,兀自令人胆战心惊,想不到竟一齐来到此处。
苍鹰怒喝道:“你们这群妖怪!来这儿做什么?”摩拳擦掌,就要上前打架。
腾千录见人不忘,见苍鹰、李听雨等人模样,也认了出来,说道:“怎么是你?啊,是了,你们是江龙帮的好汉。当日咱们受人之托,无法拒却,唯有使计欺骗,还望赎罪,好在咱们也没伤着江龙帮的诸位朋友。”随口道歉,心不在焉,只是问韩琼“魔神”下落。
韩琼眨眨眼,在腾千录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腾千录望向归燕然,神情狂热,而他身后诸人似乎心有灵犀,各个儿也是如此。韩琼又取出一个小瓶,小瓶中有金色液体晃动,归燕然头皮发麻,暗想:“他们将我的血收着了?这...这....”腾千录端详许久,喉头咕噜咕噜发声,眼中流下泪来。
李若兰心想:“嗯,对了,他们是周行天的属下,而周行天是归哥哥的爹爹,他们见了归哥哥,自然会崇敬一些。”
归燕然也有些激动,正想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