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瀚海自然听过江浔八友名头,见这两人神态与旁人不同,暗忖:“听说李大哥曾带下属去九江堂比武,结果闹得灰头土脸,便是栽在江浔八友手下,瞧他们这般傲气,哼,未必有什么真才实学,不过是李大哥手下众人太过脓包罢了。”当下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也不将两人放在心上。
苍鹰又道:“周大侠果然武功不凡,委实名不虚传,我二人敬佩至极。但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周兄指教。”
周瀚海听他说了几句好话,心头稍觉舒服,立时和颜悦色,说道:“兄弟只管问吧。”
苍鹰问道:“周大侠此番出手,一举击毙五尖帮三大好手,这等壮举,不久之后,定然轰动江湖。但周大侠铲除前两位恶霸之时,行事隐秘,外人无从得知,为何偏偏对这袁谭动手时大张旗鼓?他帮凶四散逃去,只怕会将此事告知岳阳鞑子狗官,如此周大侠岂不白白惹来麻烦么?”
周瀚海心想:“原来是胆小怕事之辈,想必本领也高不到哪儿去。”却笑道:“鹏远兄弟果然谨慎,嘿嘿,行事滴水不漏。不过我辈行事,但求随心所欲,尽兴而已,何必畏首畏尾的?区区几个鞑子,又能奈何得了我么?”
苍鹰听他语气诸般不屑,心中一动,当场便想撩拨他打上一架,但近年来他性子沉稳了许多,也不贪这等打闹之乐,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全凭周大侠意思了。”又想:“他这玄天伏魔功的威力虽大,比之我那义弟差的可远,与他动手,不如与我义弟切磋。”
陈登楼道:“周大侠之后想去哪儿?咱们堂主对周大侠仰慕已久,不知周大侠可否赏脸,让咱们岳阳堂做东。请你喝上一杯酒?”
周瀚海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诸位若有空,不如再陪我走上一遭如何?”
众人对他神功极为心仪,雅不愿就此分离,听他出言相邀,正是求之不得。苍鹰与雪冰寒不便违逆众人意思,只得跟着周瀚海离去。
此时风雪渐消,岳阳城中满是雪白玉色,周瀚海加快脚步,行了一炷香功夫。众人来到一座豪宅大院前头,果然是金阙银宫,辉煌气派,一看便是豪阔富贵的人家。周瀚海面露微笑,拍拍门,吱呀一声,里头走出一位家丁,一见到周瀚海,喜道:“少爷。你回来啦!老爷、小姐,都为你提心吊胆呢!”
周瀚海急道:“他们人在何处?我这就去找他们!”
家丁引着众人,穿过园林长廊,来到厅堂。只见一五十多岁的老者迎了上来,见到周瀚海,登时大喜,问道:“孩儿。你怎地突然不告而别了?一去十多天,霏霏她想你想的都吃不下饭啦。”
周瀚海神情又是怜惜,又是欢喜。忙道:“爹,我这不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么?霏霏呢?这傻丫头!我离家七年不归,她都熬过来了,此去不过十余天,她怎地如此不爱惜自己?”
老者道:“明日就是你俩成婚的日子,她怎能不急?万一你再度一去不回,那咱们一家人又该如何是好?你这孩子,当真半点不替大伙儿着想。”
苍鹰大感奇怪:“这周瀚海怎地成了这家人的少爷?这人家深宅广园的,显然非同寻常,而这老头武艺也不弱,但若说周瀚海一身武功是这老头教的,却也不像。”
周瀚海见老者不悦,倒也不慌,指着苍鹰等人道:“爹,这些朋友,便是江龙帮的好汉。我与霏霏明日成亲,这些兄弟,乃是我请的宾客好友。”
老者向众人抱拳行礼,周瀚海一一引荐,果真是江湖会友的规矩礼节。众人一听这老者叫‘韩琼’,倒也未曾听闻,只是尊他是长者,又是周瀚海的岳父,故而加倍恭敬。苍鹰与雪冰寒却同时惊呼道:“可是‘太原城隍’韩琼韩老爷子?怎地....怎地会来到长沙定居?”
韩琼哈哈一笑,说道:“想不到老夫的薄名,在南方也有人知晓,不错,不错,老夫昔日在太原之时,得江湖朋友厚爱,胡乱起了这么个绰号,说来甚是惭愧。”
雪冰寒对武林轶事耳熟能详,当即说道:“韩老爷子何必过谦?就凭你当年一人一棍,于汾河之中独斗黄河八怪,连挑凌霄镖局十大镖头,这等英雄事迹,称你一声‘城隍’,半点不错,当之无愧。”
但凡武林中人,最是看重名声,若听人说起自己当年得意事迹,那可当真窃喜暗爽,言之不尽了。韩琼大笑三声,又道:“这些陈年旧事,提他作甚?雪姑娘如此渊博,老夫佩服之至。”当即吩咐家丁奉上茶水糕点,请众人入座。
雪冰寒见自己面前的糕点与众不同,颜色娇艳,入口甜美至极,茶水更是清冽可口,暗想:“出门在外,嘴甜一些,果然有十分好处。”心中也自欢喜。
就在这时,只见一位美貌少女匆匆走入屋内,她约莫二十一岁左右年纪,秀发如水,肤色白皙,略施粉黛,眸中满是虔诚、狂热、忧虑、喜悦之情,泪光闪闪,身子婀娜玲珑,娇躯发抖,不知是害怕还是高兴。她见到周瀚海,惊呼一声,扑到周瀚海怀中,霎时泪如雨下,喊道:“瀚海哥,瀚海哥,我好想你,我好怕你一去不复返呢!”
周瀚海爱怜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