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融火光中,两人相依相偎,心醉神迷,但过了不久,归燕然肚子饿了,咕咕作响。李若兰笑道:“你这馋鬼,肚子里养的馋虫好凶呢。”
归燕然道:“我去抓些野鸡、山猪来,你稍等一会儿。这等活计,我驾轻就熟,自幼便做的惯了。”
李若兰道:“你若能打猎、做饭,那可再好不过,我这些琐碎本事可差劲的很。”她于女红、家务、一窍不通,脸有愧色,但随即又想:“我这么个美貌可爱的小姑娘,嫁给你这粗鲁呆笨的哥哥,本就吃亏,若是精通家务,温良贤淑,那还了得了?”登时又心安理得来。
归燕然不明所以,正欲外出,李若兰突然胸口烦闷,嗯了一声,道:“不成,我不能吃东西。先前受了些伤,内力不畅,正要运功调理呢。”
归燕然道:“可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李若兰道:“怎能事事都靠你?你这般溺爱我,我虽然知书达理,但万一若被你惯得骄横霸道了,又怎能练成易筋经神功?”
归燕然悻悻笑道:“知书达理?我倒不知,但骄横霸道,眼下现成。”
李若兰瞪了他一眼,叱道:“好哇,你现在本事大了,敢与我顶嘴了?我闻不得饭食气味儿,你在这儿留着,徒惹我心烦,给我到洞口守着去!”
归燕然吓得拔腿就跑,来到洞外,见暗夜无界,星列其上,赞叹片刻,又见李若兰已经闭目盘膝,吐纳运气,心想:“我还是先去捉些野味吧,若兰这番调理。少说也要两、三个时辰方能大成。等她醒来,自然肚饿。”
他见这山地势险要,藏踪隐秘,周遭并无人烟,也不怕李若兰受扰。从山上跃下,在石壁上黏、抓、贴、推,转眼已到山下。突然间四周野兽悲嚎,禽鸟乱飞,竟全数慌张逃窜。
归燕然听到远处有兵马喧闹之声,暗想:“深更半夜。此地怎会有行军?”顾不得捕猎,穿过丛林,来到一片林间空地前头,只见一大群元军驻扎在此,各个儿身穿铠甲,身强体壮,军容整整齐齐,纷纷于火堆旁围坐,周围竖起营帐。撑起大旗,偶有人发号施令,人精神,马雄健。兵刃精良,竟是四百多人的一队蒙古精兵。
归燕然心道:“是了,这些鞑子深夜行军,定是军情紧急。要赶去某地支援打仗。”十余年前樊城一战,一万多位武林好手齐赴救援,却被三千蒙古铁骑迎头痛击。进退不得,而后被蒙古大军围剿,几乎全军覆灭。江湖四大高手就此销声匿迹,张君宝、冯叶华也黯然隐退。武林中人提起元军之强,皆心有余悸。眼前这四百元军军容强盛,治理有方,只怕远胜过七、八百位江湖人士齐聚之威。
归燕然不敢招惹,伏在一旁,屏住气息,当真有如死木顽石,谁也察觉不到。
只见远处又驰来一辆马车,马车上走下几位士兵,怀中抱着一男一女,那男的约莫五十岁年纪,容貌憔悴瘦弱,一脸苦恼,女的年纪幼小,只有十二岁左右,皮肤粗糙,容貌平平,乍看之下竟似是男孩儿。两人皆被五花大绑,竟是两位囚犯。
那小姑娘叽叽喳喳嚷道:“你们这些混球、土匪、坏蛋,见色起意,强抢民女,简直可恶卑鄙至极!”那男子倒安安静静,一言不发,只是止不住掉眼泪。
军中走出一位军官模样的人,对那几位士兵问道:“这就是王爷要找的人?”说的是蹩脚的汉语。
那士兵挽起小姑娘袖管,只见一粉色手镯挂在她手腕上,说道:“不错,不错,长官你看,这手镯颜色如此。”
那军官笑道:“靖海王那套玩意儿,王爷搞明白了没有?这手镯未必是如此用法。”
士兵道:“我们不过是听王爷号令罢了。其余事,咱们也不敢多问。”
另一士兵压低声音笑道:“其实无论是皇上还是王爷,都弄不清靖海王在那岛上所做之事。不过那岛上诸般怪异,这手镯不过是其中一环。咱们恰巧捉住这小姑娘,便顺路将他送给王爷吧。”
军官道:“咱们可是要去打仗的,到了抚州,咱们自顾自走路,你们去找王爷吧,不过按照规矩,王爷有所封赏....”
那士兵连忙道:“决计忘不了大人的好处。”
归燕然听得勃然大怒,心想:“只怕靖海王那座孤岛已经被他们发觉,元朝皇帝贵族都知道了岛上秘密,所以到处抓这些童男童女。如此一来,天下还有太平么?那灵花已经被君宝大哥杀死,他们就算想要长命百岁,也无法得手。”见到这女童,眼前顿时浮现出苏芝环凄惨枯瘦的模样,咬牙切齿,脑中只想着如何将这女童救出来。
正犹豫间,树上忽然落下一物,正中脑门,他拿起一瞧,只见是一张狗头面具,他登时想起这是张君宝所留事物,正疑惑间,只见一条大汉头戴猴子面具,大咧咧走入军营之中,喊道:“饿得狠了,快些整些烤肉烧酒,让老子填饱肚子。”
归燕然又是惊喜,又是担忧,暗想:“苍鹰哥?他怎会到了这里?他冲出去做什么?”
元军应变迅速,登时有卫兵抬起弓箭,瞄准苍鹰,那军官道:“你是什么人?快些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