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好不容易逃过剥衣之劫,又蒙混过赌输之罚,随后将其余人一一救醒,苏芝环等人见自己身在安全之地,少不得又是千恩万谢,感激涕零。而服如海却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想来对同伴之死极为痛惜。
苍鹰问道:“服老前辈,你节哀顺变,莫要过于伤心。你年纪也一大把了,更应该看得开些,享享清福,不必计较这些情仇恩怨,须知百年之后,人人尽归黄土,自无半点区别。”
莫忧哼了一声,说道:“你们逍遥宫这群妖魔鬼怪,一个个儿都是该死!”
服如海闻言大怒,骂道:“臭丫头,你胡说些什么?”
莫忧也懒得分辨,叱道:“若非你们这些魔头上咱们船上来杀人,又怎会引出这么多惨事?我那些手下,船上数十位良民,又怎会受此牵连,葬身海底?”
服如海恨恨说道:“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你们非要来岛上与咱们作对,自寻死路,与咱们逍遥宫何干?”
莫忧道:“杀人的巨妖是你们逍遥宫的人不是?若非你们激怒他在先,他又如何会变成这等妖异模样?”
服如海一时语塞,沉默许久,颓然坐倒,复又变得懊恼起来,莫忧见他如此,也不逼人太甚,一扭头,坐在远处,不再多言。
苍鹰问道:“服老前辈,你们当真是逍遥宫的人?你们是什么时候入的教?又怎会躲在这小小渔村中?那万里遥又是怎么回事?”
服如海受了苍鹰与归燕然大恩,不敢顶撞。叹了口气,说道:“恩公,你问什么。我都老老实实的回答你。十多年前,咱们逍遥宫教主心智大乱,胡作非为,乃至咱们逍遥宫分崩离析,教众们各奔天涯,四散而去。老夫当年率领这数十位下属远走他乡,本打算找一座荒山野岭。占山为王,做些没本钱的买卖.....”
苍鹰笑道:“好买卖,好买卖。服老前辈,这等乱世,原只有这等活计最是发财。老前辈深谋远虑,在下鹏远钦佩。”他先前自称鹏远。此时也不改口了。
服如海老脸一红。说道:“但这买卖也没做成,结果咱们偏偏遇上了一位魔神使者。”
归燕然奇道:“魔神使者?是什么魔神?什么使者?”他对逍遥宫之事并无所知,此刻听得毫无头绪。
服如海说道:“这位恩公,你有所不知,咱们逍遥宫崇拜的是玄夜魔神,而那位使者,自然是玄夜魔神的使者了。”
归燕然听得有几分亲切,问道:“玄夜魔神?我练得....”苍鹰急忙挡住归燕然的嘴。说道:“你连得噩梦,胆子太小。听到魔神名头,可千万莫要害怕。”他不想多生波折,不让归燕然说出玄夜伏魔功之事。
服如海莫名其妙,苦笑一声,说道:“魔神不是妖魔,也不会作祟,你们大可不必害怕。”思索少顷,又道:“那位魔神使者来到咱们容身洞穴,说道:‘你们若当真心怀玄夜魔神,此处万万不可容身。由此处往南三百里,有一座小渔村,渔业兴旺,倒也容得下你们这些人。你们前往那边,暗中吸纳信徒,习练魔神传下的神功,若有缘法,魔神定会传来音讯。’”
莫忧在一旁冷笑一声,说道:“信奉玄夜之人,一个个儿都是木头脑子,脏心烂肺的叛徒!这人信口开河之言,你们居然也会相信?”
苍鹰一愣,不知这莫忧为何对玄夜魔神教如此怨恨。
服如海怒气冲冲,叫道:“那位魔神使者虽然其貌不扬,浑身皮肤溃烂,衣衫褴褛,但他武功极高,施展逍遥宫正宗功夫,将咱们制得服服帖帖,咱们这才信了他的话。咱们逍遥宫的人虽然对魔神虔诚无比,在外人眼中举止古怪,但好歹忠诚不二,为人堂堂正正。不像某些女子自甘堕落,空有一副好样貌,偏偏要去做鞑子的母.狗!”
这句话说得极重,莫忧本就嫌恶逍遥宫,陡闻此言,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震怒道:“你骂我什么?老狗,你过来,看我不赏你几个巴掌!”
归燕然见两人又要动手,赶紧挡在两人面前,苍鹰劝道:“莫忧小王爷,服前辈说的是‘某些女子’,你堂堂男子汉,这话就算转七八十个弯,也骂不到你的头上。”
莫忧被他一劝,不禁莞尔,怒火顿消,摇了摇头,又走到远处,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服如海小声咒骂两句,归燕然劝道:“前辈,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服如海说道:“后来?后来咱们跑到渔村,那位使者传给咱们一些功夫,替咱们针灸穴道,说是打通咱们体内隐穴,咱们在渔村中安然度日,娶妻生子,又暗中修习功夫,传教布道,过了八、九年时光,一个个儿果然都练成了这等变化异兽的本事。”
苍鹰闻言大惊,忙问:“你们变成这等怪模样之后,岂不会把渔村中人吓得半死?而你们居然还能变回人形?这可真是奇哉怪哉。那位魔神使者到底是谁?怎会有这等出神入化的医术手段?”
服如海一脸茫然,说道:“村子里的人各个儿都信奉魔神,见咱们变化,不以为意,反而欣喜若狂。而咱们形态变异之后,又不是当真成了怪物,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