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摸摸身侧,并未找到长剑,迫雨紧盯着他,只要他稍有异动,立时便出手将他诛杀。
苍鹰将目光对准李书秀,说道:“阿秀,你说,这些年来,我苍鹰可曾亏待过你?”
李书秀出神许久,心中冒出些许希望,摇头说道:“大哥,你对我很好,恩同再造,你先前所说之事,全是骗我的,对么?”
苍鹰面露喜色,大声道:“他们这些人联合起来陷害我,我先前气昏了头,胡言乱语,连自己都不知在说些什么。阿秀,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我向迫雨弟弟说说情。”
李书秀皱着眉头,望向迫雨,迫雨连忙说道:“阿秀!别听此人花言巧语!此人如此奸恶,谁知他在打着什么主意?”
苍鹰又扭头对准安曼,说道:“徒儿,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苍鹰待你不薄,你就不能帮我说说话吗?”
安曼性子热烈,心下一震,立时踏上几步,拦在苍鹰面前,面对群雄,嚷道:“门主哥哥,诸位同门师兄,师父他为人如何,人所共知,你们何必如此苦苦相逼?为什么不给他一个申辩机会?”
突然之间,苍鹰一伸手,抓住安曼,抽出她腰间弯刀,抵住她脖子,神情扭曲,大声道:“你们全给我退后!谁都不要上来!”
众人见状,尽皆愤懑,恨不得将苍鹰砍成肉泥,然而安曼落在他手上,此人武功之高,足以横行江湖,安曼内力虽强,但却远不如此人招式巧妙,此刻被苍鹰制住,稍有不慎,便会丧命于这恶人之手。
安曼伤心至极,慌忙问道:“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苍鹰嘶哑着笑了几声,神态有如疯虎,他说道:“安曼,有些事我一直没和你说,眼下不告诉你,只怕你死不瞑目。你以往的小情郎,那个叫拉普的莽汉,就是死在我苍鹰的手上。”
安曼霎时心如刀绞,怒火攻心,李书秀想起往事,也是扼腕痛惜,安曼望着李书秀,厉声问道:“阿秀妹妹,他说的是真话么?”
李书秀垂下脑袋,神情悲凉,点了点头。
苍鹰笑道:“阿秀以为我当时神志不清,乃是被鬼魂附体,无意间下的手,不错,不错,我当时确实被鬼魂附体,但杀那蛮夷的举动,却是我苍鹰亲自动的脑筋。这混账将阿秀迷得神魂颠倒,我若不杀他,阿秀怎能心甘情愿的跟我走?哈哈,阿秀这傻丫头,居然被我欺骗至今,也可算是天真至极了!”
李书秀与安曼同时尖叫道:“你住嘴!”
苍鹰又道:“安曼,安曼,我的乖徒儿,我遇上你之后,愈发庆幸我当时将那蛮子宰了,若非如此,我又怎能让你死心塌地,被我迷得魂不守舍?我本打算再过几年,等你们俩人懂得男女情事之后,挑拨你俩关系,让你们互生憎恨,自相残杀,来一场姐妹反目的好戏,可惜啊可惜,我苍鹰棋差一招,这番苦心,也彻底泡汤了。”他学着昆仑山中那位血元的口吻,竟将这操纵人心的恶魔模仿的惟妙惟肖。
安曼将自己嘴唇咬出血来,眼中如同燃着烈火,她恨恨说道:“苍鹰!你这魔鬼!我当初怎么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来?”
苍鹰在她耳畔低声说道:“你以往是瞎子,从今往后,可得好好放亮招子,省得再被我这般奸徒所骗。”
安曼狂怒之下,无暇细思,分辨不出苍鹰语气中的劝诫之心,关切之意,只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替自己的青梅竹马报仇雪恨。
李书秀痛苦不堪,对苍鹰的感激之意,对他的憎恨之情,在胸中纷至沓来,混沌蒙昧,体内蛆蝇尸海剑的真气翻江倒海,在各条经脉间狂窜怒奔,而她手中的流星剑受此感应,瞬间光芒绽放,竟如同大火炬一般。她忽然仰天长啸,如同狮吼龙吟,如同山呼海啸。
啸声之后,她陷入冷静,整个人不再发出半点声息,仿佛被埋入墓穴中的死人一般。
苍鹰抬起头,心头闪过一丝喜色,旁人见到李书秀此刻模样,仅仅微觉奇怪,并未察觉异状,而苍鹰却能感受得到,李书秀体内连破玄关,武学境界已天翻地覆,他想到:“成了,终于成了!她以蛆蝇尸海剑内力打通了青蟒、赤蛇二穴,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用替她担忧了。”
他手臂微松,安曼跟他练了三年多功夫,对他身手熟悉异常,刹那间有所感应,全力一拽,将苍鹰甩了出去。苍鹰惊呼一声,虽败不乱,手掌微曲,抓向李书秀,迫雨长剑出鞘,剑影晃动,斩向苍鹰肩膀,但苍鹰一招“众鬼开门”,幻影疾冲,将迫雨招式挡开,迫雨后退半步,立时省悟,怒道:“那夺走九鼎真经,杀死夏怜楼主的贼人也是你!”
苍鹰不去理他,径直扑向李书秀,但见李书秀微微抬手,数道无形剑气如乱雨纷飞,如牢笼般向苍鹰压下,苍鹰厉声惨叫,一时惨受乱刀切割,皮肤绽裂,鲜血迸流,他舍命一个翻滚,想要躲开那滚刀大阵般的剑气,但那剑气如同阴魂般追踪而至,苍鹰身法虽快,却如何躲避的掉?当即又被一轮猛攻,皮开肉绽,面目全非,他哇哇痛呼,脚下踉跄,一下子跌入山谷中。
方才苍鹰偷袭阿秀,而阿秀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