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转过身来,瞧见折梅满脸怒容,似乎急着要说话,于是解开她哑穴,说道:“折梅姑娘,这么说,倒是你们朝霞楼的不是了。这九鼎真经本是鬼剑门的东西,你们朝霞楼动什么脑筋?”
折梅喊道:“你有所不知,这数百年来,鬼剑门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杀人无算,多少江湖英雄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鬼剑门手上,唯有咱们仙剑派出手,才能与他们相抗。一旦他们拿到这九鼎真经,将上面的功夫练成,那鬼剑门当真横行江湖,天下无人能制衡了。”
晴堂主怒道:“你仙剑派又是什么好东西了?大家屁股后头都不干净,谁也别说别家脏事儿!”
折梅毫不退让,理直气壮的说道:“咱们仙剑门承天之道,以剑为尊,自来行事光明正大,恩怨分明,威慑天下群魔。而今之所以图谋这九鼎真经,并非为了作威作福,而是为了找出对付鬼剑门的手段!”
李书秀与安曼见两人争吵激烈,互不相让,心下委实难以定夺,于情于理,应当将这门神功秘籍交给仙剑派,然而这九鼎真经毕竟是鬼剑门祖师传下的东西,如此转手,岂不是强取豪夺?
苍鹰将九鼎真经在手上抛了抛,解开折梅身上穴道,将真经交到她手上,折梅又惊又喜,连忙将其攥在手心,而鬼剑门众人齐声怒骂,晴堂主恨恨喊道:“苍鹰,你小子言而无信!真是猪狗不如!”
苍鹰脸上毫无愧疚之色,说道:“我先前说过‘我雪莲派绝不染指此书,绝不练书上功夫。’如今我一来没将此书据为己有,二来连看都不看一眼,怎能说我违背信诺?”
永舵主大喊道:“你贵为雪莲派四大护法之一,在江湖上也算大有地位之人,玩弄这等言语把戏,到底知不知羞耻?”
苍鹰被他一说,恼羞成怒,骂道:“老子不过二十三岁年纪,辈分不老,哪儿来地位?等老子七老八十了,说话自然也就作数了,眼下使些手段,自然无关紧要。”这般强词夺理一番,也不再理会,又在鬼剑门众人身上补上几指,就此下山而去。
五人来到山下,折梅迟疑问道:“苍鹰大哥,你先前为什么不将那些鬼剑门的人杀了?若是此事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李书秀答道:“折梅姐姐,咱们雪莲派的人,是不会滥杀无法还手之人的。”
折梅心中暗骂:“妇人之仁,当真可笑!”但嘴上却说:“雪莲派这等仁义,当真江湖罕见。折梅佩服,佩服。”想要上山将他们杀了,可又生怕晴堂主冲破穴道,那可就自投罗网了。
苍鹰拱手说道:“折梅姑娘,咱们就此别过,将来有缘,我们定然能重逢。”
折梅回头,朝那庞文士望了一眼,见他惊魂未定,兀自战战兢兢,知道单凭自己一人,万万无法将他护送回秦煌府朝霞楼总坛,而仙剑派中高手正忙于大事,也抽不出手来相救,她咬牙沉思,决定赌上一赌,于是说道:“大哥,两位妹妹,我随你们回雪莲派,谒见你们门主,不知能否成行?”
安曼奇道:“怎么回事?你不回朝霞楼了么?”
折梅说道:“此物事关重大,非我一人所能定夺。我随你们回去,由九婴门主替我做主,他英明侠义,自然会妥善处理此物。”
苍鹰早料到她会如此,他先前不杀鬼剑门诸人,便是为了迫她做出这等决断,当下朗声笑道:“折梅妹子肯与咱们同行,那自然再好没有,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老子....在下。”
安曼与李书秀见苍鹰叫的如此亲昵,不禁同时眉头一皱,但两人熟知他性子,知他素来行事出人意表,当下也不忙痛揍此人。
此地离平嵩山两百里有余,但五人骑马飞奔,冲过飞雪飘雾,见四处霜衣银装,行了一天一夜,终于回到平嵩山上,折梅抬头见到山上广厦高塔,飞轩深宇,雕梁画栋,接云连霞,当真宏伟壮观至极,心中大为叹服。
这两年来,九婴暗中从逍遥宫藏宝之地运回大量财物,又善于经营买卖,借助九和郡主令牌,结交诸般要人,虽在京畿附近,势力错综复杂,但他行事却无往不利,因而此时雪莲派财源广进,富可敌国。于是他好好将这三座宅子修缮一番,皆阔建成五层高塔,辐射万顷,俯瞰层云,俾睨天下,果然气派非凡。
五人上了山,走入高塔之中,但见塔内奇花异草,满室生香,又多有珍贵字画、雕像、玉器、宝剑挂于墙上,富丽堂皇,又极为清雅。这自然是九狐布置之功了。入内之后,李书秀与安曼与他们分别,各自回房去了。
苍鹰见到万益民出来迎接,急忙上前问安,又问道:“万叔叔,咱们门主呢?”
万益民笑道:“门主正在后山打猎呢。”
苍鹰又问:“又在打猎,他这瘾·头也太大了吧!他只有孤身一人吗?”
万益民说道:“门主也没别的嗜好,只喜欢独自在林中巡游追猎,也算不上什么恶习。”
苍鹰匆匆向他告辞,领着折梅与庞先生来到后山山谷中,站在一座十丈小山上,大声吼道:“九婴,老子回来啦,你快些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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