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舵主大骇之下,知道若是稍稍停留,立时便会不明不白而死,他当机立断,抛下长剑,手忙脚乱的朝外奔去,不多时便冲出了塔楼。
苍鹰也不理会他,继续在人群中混战厮杀,但凡被他击倒一人,登时便将那人兵刃掷出,接连命中敌人,惹出一阵大乱,当真是滴水兴波,一触即发,搅得西城派中天翻地覆,人人自顾不暇。若是这些匪人组织严明,进退不乱,本也不至于被苍鹰捉弄的束手无策,但他们在山上聚义,本就图得逍遥自在,陡然碰到这等乱象,如何抵挡得住?终于有人大喊道:“点子手硬,咱们撤吧。”
场中剩余十余人,一窝蜂的朝门口冲去,刚刚冲出去几人,但见门口突然出现苍鹰身影,苍鹰喝道:“想跑,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众匪先前见同伴莫名惨死,早就对苍鹰极为畏惧,霎时见到他现身,纷纷吓得屁滚尿流,跪倒在地,连连喊道:“大侠饶命,饶命!咱们不过是被那伍西城胁迫上山,并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苍鹰仰天大笑,脑袋高抬,神情傲然,大声说道:“你们谁知道这儿的藏宝之地在哪儿?若是老实说出来,老子说不定还真饶了你们小命!”
众匪哪里敢有半分隐瞒?当下同时倒戈,指引苍鹰来到西城派地窖,撬开铁锁门闩,苍鹰命众人将财物一一搬出,粗粗清点,数目不菲。他心想:“老子装那贪财好·色之辈,还是费点心思,装的像模像样为好。”
他脸上露出惊喜神色,仔细甄别一番,挑出贵重珠宝金子,装成皮囊,背在肩上,脸色一变,露出道貌岸然的嘴脸,说道:“咱们雪莲派的侠士,自然是不贪这点财物的。你们这些人,将这些财物平分装好,送下山去,自己留下一半,另一半分给贫苦百姓。若是不听话,就算阎王爷护着你们,老子也要把你们碎尸万段,烧来吃了,听懂了吗?”此举乃是效法古人分家产的作法,恩威并施,辅德以利,以免这些匪人铤而走险,将财物私吞。
众匪人听他肯饶命,已经是天大之喜,又听居然有利可图,只觉眼前侠士英明神武,顿时对他敬服崇拜,其中一个匪人大着胆子问道:“这位大侠居然是雪莲派的?小人当真瞎了狗眼,不识泰山,不知这位大侠尊姓大名?咱们回去之后,定要为您老人家立下长生牌位,日日敬拜,为大侠祈福。”
苍鹰说道:“你们竖起耳朵,给老子听好了!老子乃雪莲派四大护法之首,江湖人称‘火雕’的苍鹰苍少侠!你们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替我苍鹰宣扬名声,不可让我苍鹰失了体面威风,听明白了么?”
众匪人感激涕零,道谢不休,分了财物,如鸟兽般散去,苍鹰昂首而立,等众人走远,这才悄悄在暗处躲好,查探雪地中那洞穴边的情形。
过了约莫一顿饭功夫,果然见折梅从洞中探出脑袋,左右张望,见四周无人,这才扶着一位中年汉子从地洞中钻了出来。她趁着先前山中大乱,偷偷潜入地洞,将那汉子救出。苍鹰远远打量那人,见他瘦弱体虚,满脸文弱气质,哪里有半点习武之人的模样?倒像是一位饱学宿儒。苍鹰心下生疑,走上前去,问道:“折梅妹子,原来你躲在此地,我说怎么到处找你找不到呢。”
折梅吓了一跳,没料到苍鹰居然毫发无伤,急忙说道:“苍鹰大哥,我心念师兄安危,顾不得与你打招呼,自行出来找他了。多亏大哥武功绝顶,独战西城派一众土匪,将他们杀的四散而逃。你的大恩大德,我师兄妹二人永世难忘。”
苍鹰嬉皮笑脸的贴了上去,捏住折梅小手,说道:“妹子何必多礼?只是你先前答应之事,不知还做不做数?”他满脸急·色,当真装的惟妙惟肖,连自己都心惊肉跳,深怕这女的假戏真做,点一点头,那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折梅朝他露出媚笑,苍鹰心中咯噔一声,险些落荒而逃,好在折梅婉拒道:“大哥,我这些日子受尽土匪折磨,浑身疼痛,难以侍奉大哥,若是大哥怜香惜玉,又相信小妹,不如先让小妹与师兄回到家中,小妹身心皆已属大哥,暂且分别,以图将来好事能圆。大哥这等高明本领,而小妹我已是残花败柳,我回禀师父之后,师父焉能不答应?”
苍鹰神情痛惜,抱怨道:“你推三阻四的,好生让我心寒,罢了,罢了,我苍鹰暂且信你一次。”伸手在那文士身上一拍,说道:“这位师兄,你还好么?”
这一拍用力颇大,那人被苍鹰拍的一颤,身子微倾,啪地一声,从怀中掉落出一本厚厚的书籍,上头墨迹已干,但苍鹰瞧出来是不久前方才写就。苍鹰奇道:“这是什么书?”伸手去捡。
就在此时,折梅一脚踢向苍鹰左眼,苍鹰脑袋一侧,躲开这一招,折梅立即放脱那文士,伸脚在书籍上一点,那书籍自行跃上空中,她立时抓向书籍,谁知苍鹰在她手腕上一切一转,力道诡谲莫测,她不由自主的转了个圈,待她站定,那书籍已经落到了苍鹰手中。
苍鹰手持书籍,念道:“九鼎真经?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折梅强作镇定,大声说道:“大哥,我师兄信佛,这是他家中祖传的佛经,外人万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