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方才的教训,陆逸和李慕白两人行事愈发小心起来,警惕的循着太极混元阵和阴阳两仪阵的破阵之法,各自将轻功提到极致,转瞬间便奔出十几米远,竟没有触动林中的一草一木。
陆逸在前方探路,眼见着距离孔明灯飞起的地方越来越近,他猛然停下了脚步,盯着面前一棵白桦树,忍不住“咦”了一声。
李慕白距离陆逸并不远,片刻之间便已来到他的跟前,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小逸?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陆逸眉头紧锁的点点头,兀自盯着面前的白桦树出神。
李慕白顺着陆逸的目光望去,顿时也吓了一跳,只见面前这棵白桦树的树干上赫然有一道崭新的剑痕,却不正是入阵之间陆逸亲手刻下的又是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慕白忍不住问道。任他武艺高强、在这处处危情、步步杀机的阵中却连对手的影子都看不到,心中别提有多憋屈了。
陆逸抬头向空中望去,却发现浓雾散去的夜空竟然依旧漆黑如墨,月亮不知何时隐藏了形迹,便是星星都没有几颗,而之前在天空飘飞、用来辨别方位的孔明灯竟也消失不见。
陆逸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们刚才在林中饶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这一刻他突然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脑海中不断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左右着他的一举一动,想要用力挣脱、却不知道这只手究竟在什么地方。
李慕白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一草一木,突然沉声道:“不对,这道剑痕有问题。”
陆逸顿时一愣,忍不住问道:“什么问题?”
李慕白依旧站在原地,拔出玉剑指着白桦树上的剑痕说道:“我记得你留下的记号是从左上方向右下方划的,而你再看这道剑痕却是从右上方向左下方划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陆逸努力回想着进阵之前刻下的记号,突然惊声道,“难道这林中还有其他人、故意用这种方法来迷惑我们?”他心中忍不住责怪自己看到剑痕的时候心顿时就乱了,却连这么明显的破绽都没发现。
李慕白心头疑云丛生、神情凝重的点头说道:“很有可能,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对这片林子的熟悉程度远胜于我们。”
“李大哥,你说对方会不会就是古镇中的人?”陆逸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道。
“天底下对这片林子最熟悉的除了古镇中人之外恐怕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吧?”李慕白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倒不如直接叫开大阵得了。”
李慕白只是一句玩笑话,却突然点醒了陆逸,他突然抚掌大笑道:“对啊李大哥,我怎么没想到呢?既然我们早就暴露行踪再隐藏也没有用,干脆直接硬闯得了,我就不信诸葛孔明的后人连一间屋子、两张热炕都吝啬?”
陆逸说干就干,当下也不管前面有没有陷阱和埋伏,直接一脚就踏了过去,同时口中高喝道:“长安李慕白、钱塘于承冕因忙于赶路错过宿头,误入贵地,但求借宿一晚,必有重谢。”
陆逸猛喊一嗓子不要紧,林中的宿鸟没有惊醒几只,却把李慕白给吓了一跳,他急忙横剑在胸生怕突然之间又从四面八方飞出一阵子暗器来,还好两人运气不错,陆逸一脚下去并没有踩到什么机关。
李慕白横剑来到陆逸面前问道:“小逸,这诸葛一族行事隐秘,尚不知是敌是友,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冒昧了?”
陆逸正准备开口,半空中突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阁下便是李堂主吗?既是邻里,但请稍候片刻,自有人前往引导而为出阵入庄。”
李慕白顿时一愣,没想到时隔多年,在这荒山野岭之中竟然有人说破他的身份,便遥向发声之处拱手施礼道:“正是在下,多谢贵主人留宿慕白二人。”十几年前九州聚义盟鼎盛之时,李慕白的确曾是洛阳总堂下面朱雀堂的副堂主,但时至今日不管是“醉酒疏狂”还是“江湖四公子”哪一个都比这个名号响亮,对方却唯独直呼其九州聚义盟朱雀堂副堂主的身份,定然另有深意。
陆逸小声问道:“李大哥,听对方话里的意思,好像和你有些过节啊?难道说你们认识不成?”
李慕白苦笑道:“诸葛一族行事隐秘,从没听说过有族中子弟行走江湖的,我便是想要认识他们也没地方去认识啊。至于你说的过节倒也谈不上,估计还是我白天给你说的事情被对方知道了。”
陆逸想到李慕白之前向他讲过曾经和盟中的奇门遁甲好手一起来过诸葛古镇,便嘻嘻一笑道:“这样说来、今天晚上咱们俩惹得麻烦还不小啊?”
李慕白性子疏狂倒不在意,呵呵一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以礼待人,不过如果对方非要找麻烦的话,那也怪不得我李慕白不识礼数。”
说话之间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衣袂破空之声,李慕白向陆逸一使眼色道:“有人来了,见机行事。”
陆逸这几天跟着李慕白闯荡江湖,倒是长了不少见识,看到李慕白的眼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