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到这个消息,岳文立即小心起来,不敢再随意冒头。虽说他不怕田家,更不后悔打了那两个护卫,但在他看来,被找麻烦倒无所谓,耽误了爷爷的病情事大。
但转念一想,他就觉得自己小心过头了,那两个护卫先不说记不记得他的面貌,就算记得,也没有这么快传播开来吧?
而且他认为这个安平城第一家族的田家,并不会因此大动干戈。
有了这种想法,他便又冒出了头,四处张望起来。
在经过盛远酒楼时,他又被惊了一下,不得不在心里说一声:这田家好大的排场。
只见六层高的盛远酒楼,里三层外三层的,被一个个蓝衣护卫重重保卫着,当真是戒备森严,气势十足。
这不禁让岳文对契约师产生了不小的好奇,不就是能给武者和妖兽间缔结个契约吗?有必要这么煞有其事?
………………
城中,城主府
清晨时分,偌大城主府却出奇的安静,忙碌的下人们做事情的时候全都轻手轻脚,生怕弄出什么动静惊扰了什么人。
特别是在经过城主府的正厅时,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只见一名三十余岁的英伟男子,脸色阴沉的坐在厅堂首位,在他下方分列坐着七个人,左四右三,左老右少。
英伟男子不说话,底下七个人也没有人开口,气氛压抑的厉害。
四个老的气定神闲,眼观鼻鼻观心,仿若一切都与自身无关,而右边三个年轻人则俱都皱眉苦思,一个个我在认真想办法的模样。
可等了好几柱香的时间,还是不见底下七人有哪个开口。英伟男子周身忽然灵光一闪,让人看不清面貌,一股强大的气势徒然升起,一时压得底下七人脸色通红。
“说话啊,你们一个个平时不都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真到了关键时刻就哑了?刘应有,你说,你不是平时鬼主意最多吗?你来说说怎么办?”
英伟男子的大声质问,让大厅里的气氛更加压抑了。那个被点到名字的右首年轻人低着头站了起来,不敢直视英伟男子的逼人目光。
可被叫到名字,他又不能什么都不说,斟酌了许久他才迟疑开口道:“城主大人,其实、其实你也没必要担心,契约师大人何等尊贵,怎么可能真和田家家主田震有交情?
哪怕田震达到了武师六阶,在契约师大人面前也不够看,更何况,那位大人可是三品顶阶的契约师啊,就算在五品王国中地位都十分尊崇。他田家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六品王国城池中的家族,也配交好契约师大人?”
谁知这年轻人话音刚落,对面的一个山羊胡子便站了起来,大声反驳道:“刘应有,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是得到消息,那位契约师大人,是当年田震在百法派的师兄弟。你让城主大人不用担心?你到底是何居心?”
刘应有哪会服软,他们三个年轻人,可是这四个老家伙争斗了好几年了,一时压抑的大厅竟诡异的热闹起来。
开始还和话题有关,但扯着扯着就完全跑偏了,端坐堂首的英伟男子怒气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喝骂道:“吵吵吵,整天就知道吵?
一个小小城主府的利益,你们就争得这么起劲?你们怎么好意思?你们就怎么说的出口?一群废物,统统给我滚,滚。
刘应有,你站住,去把小女叫过来再滚。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底下七人如蒙大赦,起身就走,刚刚才争面红耳赤的七个人,这个时候动作却出奇的一致,直把英伟男子给气乐了。
被叫住的刘应有听说要去叫城主千金,脸色一下子苦了起来,求助似的看向其他人,然而其余人没一个人回应他的,尽皆飞快离去,仿佛那城主千金是一个可怕的吃人妖兽。
盏茶左右,鼻青眼肿的刘应有,带着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女来到正厅复命,然后不敢多看少女一眼,逃也似的跑了。
英伟男子在见到这个顶多十一二岁的少女时,才露出一丝真正的笑意,散去周身灵光,温和的说道:“云儿快来坐下,陪为父好好说说话。”
少女却不买账,让这个之前七人恭敬万分城主大人吃了憋,只听少女清脆的声音说道:“是不是又遇上什么麻烦事儿了?哼哼,爹爹你羞不羞啊?这么大一人儿,连点小事儿都办不好,真是白长这么大个儿了。”
英伟男子脸色尴尬,佯怒道:“怎么说话呢你?没大没小,是不是以为你娘回娘家了,你就可以翻的天了啊?”
“你少拿娘亲来压我,我看想翻天的是爹爹您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都去过哪里哦?”少女娇俏的脸上满是挑衅。
英伟男子无奈了,脸色微红,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他都不想和他这宝贝女儿说话,太磨人了。说不过,便只好转移话题了,正经说道:“事情你也知道了吧?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
说到正事儿,少女没再揭英伟男子的短,她也正经起来,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歪着脑袋反问道:“就这点儿小事,就把您这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