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口中的莫师兄正是龙卫营的莫北天,看着左翼莫北天忙拱手道:“左道兄,多年不见风采不减当年。”
莫北天虽然是现在龙卫营晋真人等人的大师兄,但一向低调温和,很少过问世事,所以知道他的人很少。不过就在上一次幽都妖魔入侵中土的时候左翼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虽然仅仅只是一面,但彼此也记住了对方。
“莫师兄见笑了,只是如今青阳阁正逢大难不然真想与莫师兄盘膝而坐讨教一番!”虽然莫北天的名声没有晋真人响亮,但莫北天的辈分却比楚昭源等人高出不少,所以左翼也不敢失了辈分。不过左翼心中想的更多的是,莫北天何以会出现在地,难道真如云雨剑所感是来助他一臂之力?
“左道兄过谦了,既是左道兄相邀自然遵命了,呵呵!”莫北天微微笑着,目光冷冽的向着天凡身边的鬼将看过去。
看到莫北天的神态,左翼趁机问道:“不知道莫师兄为何来此?”
莫北天转身望向左翼,无奈叹了口气,开口道:“本来我来此只是为了寻一人,不过既然遇到了青阳阁大难,我虽然不才但也想为青阳阁出一份力,也算不辱当年楚道兄相助之情。”
“哼,你又是何人,焉敢在此大放厥词,你可知爷爷我是谁?”那鬼将见莫北天只顾的和左翼说话,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忍不住大怒斥责。
莫北天转身望向鬼将,冷哼一声,道:“无耻妖孽,你违背天意私自离开锁妖塔,在锁妖塔内你尚可苟延残喘,此时你元神尚在锁妖塔内尚且自不量力助纣为虐,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虽然被莫北天道出它的破绽,不过鬼将也没有丝毫惧意,反正阴沉沉的桀桀笑了两声,道:“无知小辈,就算当年姬烨小儿也奈何不了爷爷我,你又有什么本事?”
“今时自然不同往日,我岂能怕你?”莫北天冷笑道。
“敢问这位道兄是龙卫营那位高人?”天凡开口道,言语之中虽然谦虚但语气中却狂妄之极,似乎完全不将莫北天放在心上,而且从刚才莫北天身上的灵气他也可以感受龙卫营特有的灵气,刚猛恢弘。
“在下莫北天!”莫北天淡淡道。
天凡眼眸一动,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莫师兄,真是久仰大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天凡身为左翼的师兄自然也不是俗人,听说过莫北天的大名也不奇怪。
“想必这位就是天凡道兄,听在下一句劝,青阳阁自古便是中土第一大剑派,传在楚道兄之手的时候可谓是真正的发扬光大,天凡道兄又何必挑起争端令青阳阁陷入万劫不复的局面呢?”
莫北天试图劝服天凡,岂料天凡早已铁石心肠,不然当年也不会引出鬼将了,只听他仰天狂笑两声,道:“莫师兄此言差矣,想我天凡为青阳阁兢兢业业拼死拼活却不得好,没有我那里今日的青阳阁,那老东西反而将掌门之位传入楚昭源之手。”
听到此言莫北天顿时眉头一皱,心道此人魔根已深,实难回头了。
“哼,师傅他老人家正是见你心术不正、张狂乖戾才不忍将青阳阁交到你手中,免得你将青阳阁带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左翼当即出声斥责道。
“哈哈……如果青阳阁不能在我手中发扬光大,那便让它在我手中涅槃也好!”
“你算上仙下凡也无法救你了!”
“救我?哼,你还是先救自己吧!”
左翼右手一样,顿时青芒大作,只见他仰头道:“青阳阁的列祖列宗,弟子左翼今日便替师门清理门户了!”
又下雨了。
不过是倾盆大雨,而是毛毛细雨,窸窸窣窣淋在身上,虽然没有暴雨抽打的痛楚却也有丝丝缕缕的寒气侵入心脾,不寒而栗。
在青阳阁的后山中,生长的许多竹子,因为年深日久再加甚少有人来此便逐渐形成了一片茂密无边的竹林,而在竹林深处有一处空旷之地。这块空地上有一处硕大的深坑,差不多方圆百丈,坑中倒插了各式各样的长剑,每一柄都锈迹斑斑,此处正是闻名中土的青阳阁的剑冢。
剑冢内藏剑无数,但多数都是一些不合人意的废铁被丢弃于此,永无出头之日。
每逢深夜,每个人青阳阁弟子依稀都可以听到后山深处传来的幽幽哀鸣呜咽之声,那便是无数的残剑在对月狂啸,似乎不甘被淹没于此,希望寻得一位主人,从而可以光华大作斩妖除魔,可惜的是只要被丢入剑冢之内,便再无出世之时。
夜晚渐渐来临,天地也跟着陷入了黑暗之中,唯有偶尔天边的一道闪电照亮少许,却是一闪而逝。
黑暗中传来‘噼啪吱吱’之声,那是竹林中的枯枝残叶被踩碎的声音,接着一道笼罩在黑暗中的人影缓缓出现在深坑的边缘,他静静的站在那里闭着眼睛深深的感受着那种匪夷所思的亲切与凄凉,就好似发自灵魂的颤抖。
一种毫无由来的肃杀剑意突然自坑内狂涌而出,向着坑边的人影侵袭过去,但就在接近那身影的时候却突然间消失无踪,唯有一声声呜咽剑鸣在耳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