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鸠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这个房间是干嘛的就躲了进来,等到外面的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远了以后,放松下来的斑鸠一抹脑门,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后腰被人用枪给指着了,——那冷冰冰的金属触感,斑鸠很确定顶住自己后腰的那根圆柱形物体是把手枪的枪口。
缓缓地举起了双手,斑鸠知道这种情况下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做出任何攻击性的动作,免得激怒对方,毕竟自己的这条小命等于是捏在了人家的手里,对方只要轻轻扣动扳机,如此之近的距离,斑鸠是很难躲得开的。
这等危急的状况之下,斑鸠唯有悄无声息地让自己进入狂怒状态,他现在唯有期盼自己经过了强化的身体能够挡得住对方的子弹才行。
“砰砰、砰砰、砰砰……”
斑鸠的心脏跳得飞快,按说身后的这个人在用枪指住了斑鸠以后总该说点什么才是,比如说“不要乱动”、“举起手来”,之类的,虽然斑鸠已经很识趣地既没有乱动,也老老实实地举起了手,但这人好歹说句话呗,他老是这么不声不响的让斑鸠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不敢闭上了。
“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
既然对方不说话,斑鸠便决定由自己来打破这个僵局好了,可是他说完话了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斑鸠不禁怀疑自己碰到的是不是一个哑巴,不然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了连一声都不吭。
斑鸠控制着自己的脑袋微微往侧面转了一些,幅度不是很大,几乎不可能被人察觉,透过眼角的余光,斑鸠并没有看到自己身后站着什么人,不过当他想要再把脑袋转过一个更大幅度的时候,腰眼上的那把手枪又顶了他一下。
“我明白我明白,不乱动了。”
这下子斑鸠不敢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举着双手双眼直视前方,心里面则想着自己明明没有看到人,怎么还是有一把枪在指着自己呢,难不成这家伙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侏儒?由于视线高度的关系,自己的余光方才没有瞅见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斑鸠清楚地听见小虫打开杂物间那扇门的声音,这意味着顶多再有个几秒钟,小虫就会走过来打开自己面前的这扇门,到时候她骤然看见用枪指住自己的哑巴侏儒,原本僵持着的局势肯定会瞬间恶化,稍有差池,小虫和自己都会受到生命的威胁。
“怎么办、怎么办。”
斑鸠的大脑在飞速地旋转着,他急得脑门上的汗珠子都顺着脸颊“啪啪”直往下掉,一想到直面这个哑巴侏儒的小虫很可能会成为首要打击对象,斑鸠便干脆把心一横:
“拼了!”
如果斑鸠这时候动手反击,尽管他自己受伤的可能性极大,小虫的安全却得到了保证,因为那丫头还没有进来呢。
下定了决心的斑鸠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凭借着腰间的触感,大概判断出了对方的身高与持枪的姿势,他是不动如山、动如雷霆,一瞬间就用左手挡开了对方顶住自己腰眼的手枪,同时拧腰转身,翻身就是一拳直奔对方的脑袋瓜子。
以斑鸠现在的身体强度与力量,他这一拳别说是捶在人的脑袋瓜子上了,就算是块石头都能被他给砸成碎末,——偏偏在拳头将要落下的一刹那,斑鸠举起的右拳停在了半空之中。
……
“喂,你干什么呢,怎么在这里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小虫拧开了房间的门,伸着脑袋看向正在那里摆着个奇怪造型的斑鸠,她不明白为什么斑鸠好端端地会跟一个衣帽架在这跳“贴面舞”,而且看斑鸠满脸都是汗水,他这到底是在干嘛呢?
“我?啊……我在这锻炼锻炼身体啊。”
斑鸠说着话还装模作样地拍了拍他身后的那个衣帽架,小虫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神经病。”
“原来是个衣帽架,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好好的一个衣帽架为什么要弄个圆柱形的支架呢,这是谁设计的,真是个弱智。”
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斑鸠心说还好没让小虫看见自己刚才的样子,否则自己的面子可就丢大了,——居然被个衣帽架给吓成了这样,看来之前接连的好运爆棚带给了斑鸠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他都快有点风声鹤唳的感觉了。
两个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通讯枢纽的核心区域,可能是因为还没有完全建成的关系,这里随处摆放着一捆又一捆的电线,有粗有细,颜色还都不一样。
电流使得空气中充满了“嗡嗡”的响动,小虫看着近在咫尺的工作台,那里就可以查阅到整个通讯枢纽近期所有的通讯记录了,只要找到关键的记录,黑铁矿场内谁是内鬼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小虫双手“噼里啪啦”地一阵敲击,她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显示在面前屏幕上的信息,斑鸠则看不太懂,他转着身子朝周围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取得结构图的任务很顺利,潜入通讯枢纽的任务也很顺利,估计小虫很快就能查清楚谁是新帝国安排在黑铁矿场里面的内鬼了,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