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斑鸠身上疼得厉害,脑子里也是糊涂得可以,他转着脖子朝周围望了一圈,看着那些退到了一旁的秃头怪鸟,心说刚才它们不是还凶得很吗,怎么这会儿都不再折腾了,老实得跟小鸡子似的。
“嘶、嘶……”忍不住倒吸了两口凉气,斑鸠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快要被这些秃头怪鸟给抓烂完了,“好家伙,这玩意也太厉害了一些,自己还真就差点被活活疼死。”
不是斑鸠身娇肉贵、受不了一点点的折腾,实在是独眼秃鹫的手段太阴毒了,任凭斑鸠再怎么皮糙肉厚也不好使,因为他这是直接作用于斑鸠大脑的,斑鸠的身上虽然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痕,他的大脑却接收到了疼痛的信号,自然也就会“感受”到疼痛了。
让这些秃头怪鸟们盯着,斑鸠心里是一阵阵地直发毛,他本来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去跟小虫还有凯特琳汇合,谁知斑鸠的脚都还没有抬起来,周围的那些秃头怪鸟又纷纷摆出了将要攻击的架势,斑鸠一看这情景,当下也不敢再乱动了。
身子没动,斑鸠的眼珠子却在一刻不停地观察着四周的状况,——那边那个不是独眼秃鹫吗,他的腿怎么流血了呢?
由于秃头怪鸟们的攻势太猛,斑鸠刚才并没有注意到小虫是如何一枪射中了独眼秃鹫的,他当时只顾着去抵挡那些秃头怪鸟的攻击了,此时再定睛一瞧,发现独眼秃鹫确实是受伤了。
在场的除了斑鸠以外,也就只剩下了凯特琳与小虫两个人,斑鸠本以为是凯特琳开枪打伤了独眼秃鹫,但再一看小虫还保持着回身射击的那个造型,不禁在心里琢磨着:
“难道是小虫做的?”
……
不仅是斑鸠没有想到这一点,独眼秃鹫到现在也还没有接受自己是被小虫给开枪打伤了这一现实,他怔怔地站在原地,任凭自己腿上的鲜血向下流淌。
唯一对独眼秃鹫来说还算不错的,就是他腿上的这处伤口并不算多么严重,出血量也不是很大,估计都用不着处理,过一会儿伤口自己就能止住血。
“你是怎么找到我在这里的。”
独眼秃鹫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刻意压制的愤怒,此外还能够听得出一点点的惊讶与疑惑,显然他在法外之地闯荡了这么多年,的确还是头一次碰到能够识破自己伪装的对手。
如果是舒尔茨那样同为精神攻击型的“进化者”,或者是蕾贝卡、加拉哈德这种比自己更强悍的存在,独眼秃鹫都能够接受他们识破自己伪装的状况,结果偏偏是小虫,这个在场三人中让独眼秃鹫最没有感觉到威胁的小姑娘,是她识破了独眼秃鹫的伪装。
这就有点让独眼秃鹫想不通了,——她凭什么?
“你问我就说啊?”小虫的语气中则透着调侃、揶揄的味道,“我就是不告诉你。”
吃了小虫这一噎,独眼秃鹫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活活憋死在那里,他气得怒气暴涨,就连胸口的道道伤口都重新崩裂开来,又再不停地往外流着血。
要说独眼秃鹫的身体还是挺不错的,体格稍微弱一点的人,根本都架不住他这种程度的出血量,当然了,独眼秃鹫胸口的那些伤口也并没有多深,血是在流,却始终流得不怎么多。
……
不是小虫比较淘气或者怎么样,非得要在这种时候来拿话挤兑这个独眼秃鹫,她肯定是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的,那么小虫为什么还要说前面的那两具俏皮话呢,因为她真的不想告诉独眼秃鹫,自己能够看穿他伪装的原因。
小虫又不傻,万一她把方法说出来了,然后独眼秃鹫找到了应付的对策可怎么办,小虫寻思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摸到了一张好牌,总得要让它再多发挥点作用吧,如果就这么给丢掉了,岂不可惜?
独眼秃鹫是什么样的身份,而且他的年纪也比小虫要大出不少,在被小虫这么嘲讽了一番之后,独眼秃鹫就算再没脸没皮,也不可能继续追着小虫问她原因了,——要么他自己想通问题的关键,要么就这么一直糊涂下去。
小虫就是吃准了独眼秃鹫的这种心思,所以才会给他来了这么一下,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果不其然,独眼秃鹫在言语上吃了小虫的瘪,他心里的火气是“噌噌噌”地直往上窜,脸上却还是要保持平静,不然要是让对方看出自己心态有点乱了,估计接下来还有更多这样的“俏皮腔”在等着自己呢。
这种时候,语言也是战斗的一部分,千万不要以为语言是没有任何杀伤能力的,假如用得好的话,语言甚至比拳头更具破坏性,因为它就像是独眼秃鹫制造的幻象一样,完全无视皮糙肉厚的程度,语言是可以直刺灵魂的。
所以很多时候,语言暴力比肢体暴力更加可怕。
……
“还想跟我耍花招,”不愧是坐镇一方的大人物,独眼秃鹫很快就重新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我并不用知道你是如何看穿这一切的,只要杀了你,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
小虫用“换个角度”的办法找出了独眼秃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