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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的宫里冷冷清清,还残留着垂死挣扎的气息。房顶的瓦逢间和石阶的夹缝里,已经顽强地钻出了嫩绿的青草。一座没有主人的宫殿,在春天的微风中荒芜着。没有人声也没有人影,雕镂精致的白玉石栏上已漫起了绿色的青苔。
淑妃的肚子已经六个月了,宸妃现在与姞辕王的关系就像在冷战。宸妃是第二次去了良答应了,宸妃坐在轿撵上,务必要在易太后五十大寿来前,拿下良妃。掖庭里穿来掖庭局的声音,传良答应觐见宸妃,屏退旁人。良答应很不耐烦,见了宸妃又不得不低头叩拜。宸妃笑道:“姐姐坐,一天忙坏了罢。“良答应笑道:”忙,忙的很,别来讲你那套道理,对我,没用。“宸妃笑道:”主意不同,可以百家争鸣,然后判高低。你还惦记着你的云国复国大计呢?“良妃一惊,第一次来,宸妃只是问自己的当年的孩子是怎么回事,这次一来宸妃就扔出重磅炸弹,她是怎么知道云国的?自然是政宜在申府,算账老先生口里最后听到的,”云国亡了,小云王废了。”来的。这吃人的妖花,宸妃遍阅医书都没有章法,后来转念一想,没有章法就对了。这妖花只能是云国的玩意儿,紫宸国的医书怎可有记载?良妃笑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宸妃把从煮梅斋妖花洞里从算账女口中掰出的关键之物撂了出来,这是紫宸后宫内命妇所用记录自己月信的纸,“我查了,跟你的对的起来,你想想,你手底下的人要反了,这种东西都传递出宫了。“
”那只是一个意志不坚强的人走漏了消息。“
”哦,你眼里就是意志不坚强?我看不是,是没人想再去白白送死了。当真是易太后二十年前,封住先王宸妃的寝殿,就不闹鬼了?我看也不是,是没人想闹了,送死就能复国?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云国?你是云国旧人,搞不好还是云国唯一传下来的公主……“
良答应指着宸妃,嘲笑着:“你哥哥,十七王府姞缘跟云国旧人很有关系。“
宸妃目色十分犹豫,“你要挟晚了,这事儿,易太后早知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槛杆。’”
良答应一丝难掩的悲哀,“可惜啊,让你哥哥取而代之,那九门提督玉临泉,我们都许下重偌了,就这么没了。”
宸妃见状,道:“你可知你们云国为何要亡吗?你自己寻思一下傀儡女子的制作手艺,惨绝人寰,这样的云国能不灭吗?”
良答应无语,突然发狠反问道:“紫宸国如果灭了,你能不救她吗?”
宸妃静下心来,淡然道:“朝代更替,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倘若真到一天紫宸国要亡了,无可奈何花去也。但我清楚,大家都是炎黄子孙,血浓于水。”
良答应被这句话让宸妃给否定的全部白忙活了,“你知不知道,当今圣上跟我也有约定,我用尽我们云国的势力,扶正圣上的权利,我将来的孩子骨血里就有云国的血液……”
宸妃抽出折扇摇着,缓缓道:“这个道理你可是你亲口对我讲的。换句话说,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打碎了骨头还连着筋,早就实现了嘛,你们云国人不娶紫宸国人,怎么传下这个血脉去的啊?早成了一家人了,我就奇怪,非得从一家人里再分出彼此,有什么必要?如果云国人是为了传递仇恨,紫宸国早就灭几回。他们都晓得仇恨没必要传递给下代,过好自己的日子。一个词,同气连枝。你自己想想吧。想通了,你是良妃。想不通,你还是良妃。”
宸妃正要走,良答应忙道:“他是爱你的,把你打入冷宫,这冷不冷,暖不暖,还不是他来不来看你而已。”
宸妃的脸抽搐了一下,乘着轿撵就回自己宫中。说曹操曹操就到,圣上姞辕王坐在正殿中,宸妃凌厉地福了一福,冷冰冰一句:“请圣上安。”说完,屈膝着退入后殿,面也不见。姞辕王知道今天宸妃又去见良妃,不知道良妃到底给宸妃说了什么。宸妃在后殿的床上歪着,有轻浅的脚步声靠近,一听就是姞辕王的脚步节奏,宸妃依然在床上歪着,姞辕王掀开宸妃覆着的被子,吻自眉心而下蜿蜒至唇。宸妃却冷若冰霜,歪过头去,更冷冰冰的话,像拿着小刀,狠狠戳姞辕王的心,道:“你们拿我作什么了?”姞辕王知道骗不过去了,道:“赌注,我们把你的身体当做赌注。”宸妃一句,“哦,明白了,跟我上床了,我们只见就结束了。我们分手吧。”姞辕王坐在床边,用手痛苦地捂着脸,宸妃在床上垂泪,“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委曲地浑身颤抖道:“你们还是人吗?”一磁性的句话温柔地吹过来,“可后来,我输了,你赢了,赢地彻彻底底。”宸妃猛然从床上扬起身子,哭喊道:“我赢了?这场游戏本来就不该把我牵连进去!!!我傻,傻到为你生儿育女!你的作为根本不是君子所为。我错了,我父亲更是错了。“这句话把姞辕王又打懵了,”什么叫你父亲更是错了。“宸妃又歪在床上,只道:”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