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上章,
宸妃为保淑妃肚子里的龙裔,宸妃从姞辕王口里一句“妖孽。”就知道姞辕王也不傻,知道紫宸后宫不得怀孕的机密,估计易太后正忙着冲锋陷阵当打胎大队长过瘾。
淑妃解禁后,请了心腹医女来探脉,医女吃了口枣糕,细细嚼烂,“这是保胎的。“有喝了宸妃送来的茶,细细喝了几盅,”这是保胎的。“,又遣来检查香炉,医女细细从上到下,把里面的香料都倒出一些,”无半分不妥,全是上好的保胎药。“淑妃心里纳闷儿,自己的耳朵也没闲着,一周前听闻整肃吏治,跟自己家族有牵连的一众官员斩尽杀绝,连根拔除,心里忐忑不安。可自己都两个月的身子了,圣上怎得还不来看她?
此时宸妃宫里的一叠声乱嚷,不知何故,淑妃一面倒茶,一面叫人去打听。回来说道:“万机宸翰殿里的木海棠本来萎了几棵,也没人去浇灌他。昨日有侍女走去,瞧见枝头上好象有了花骨朵儿似的。人都不信,没有理她。忽然今日开得很好的芙蓉,众人诧异,都争着去看。”淑妃心里虽不言语,心中暗想,“此花必非好兆。大凡顺者昌,逆者亡。草木知运,不时而发,必是妖孽。”
连公孙梅都哄动了来瞧花儿呢,着人收拾宸妃宫里后画园里败叶枯枝。淑妃听见了,知道是易太后支使来的,便急急更了衣,略自照了一照镜子,掠了一掠鬓发,便乘着轿撵到宸妃处来。淑妃通传进去,已见公孙梅正在打量着花,便道:“姑姑怎么来了这里?”俩人说笑了一回,讲究这花开得古怪。公孙梅道:“这花儿应在六七月里开的,如今虽是十月,因节气迟,还算七月,应着雨露滋润,小阳春的天气,这花开因为和暖是有的。”淑妃一面赏花一面道:“姑姑见的多,说得是。也不为奇。据妾身的糊涂想头,必是宫中接连有喜事来了,此花先来报信。”淑妃好生奇怪,宸妃人呢?管花园的侍女道:“据奴婢的主意,把它砍去,必是花妖作怪。”淑妃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不用砍它,随它去就是了。”公孙梅听见,便说:“谁在这里混说!宫里淑妃有孕,有喜事好处,什么怪不怪的。若有好,你们享去,若不好,我一个人当去。你们不许混说。”管花园的侍女听了,不敢言语,讪讪离远了。
这时淑妃才看清宸妃搀着絮儿的手从内殿里走出,笑着向淑妃行礼,对公孙梅道:“刚入宫听说良妃的孩子死的那年,木芙蓉死的,今日木芙蓉复荣,我们这些人自然都好。可惜良妃的孩子不能象花,死而复生了。”淑妃顿觉转喜为悲,依旧说笑。
公孙梅私与管花园的一众侍女道:“易太后说,这花开得奇怪,叫你们铰块红绸子挂挂,便应在喜事上去了。以后也不必只管当作奇事混说。”众侍女点头答应,淑妃告辞,送了公孙梅出去。
且说那日宝玉本来穿着一裹圆的狐狸皮在后殿歇息,因见花开,只管出来看一回,赏一回,叹一回,心中无数悲喜离合,都弄到这株花上去了。忽然听说公孙梅要来,便去换了一件宫中礼服,出来迎接,匆匆穿换,未将牡丹红玉挂上。
晚间,姞辕王还在清流披奏折。柳儿,絮儿见宸妃脖子上没有挂着长生锁上的红玉,便问:“那块玉呢?“宸妃道:“才刚忙乱换衣,摘下来放在桌上,我没有带。”柳儿回看桌上并没有玉,便在殿中各处找寻,踪影全无,吓得俩人满身冷汗。宸妃道:“不用着急。”俩人当作宸妃藏起吓她们顽,便向宸妃笑着说道:“顽呢到底有个顽法。小祖宗把这件东西藏在那里了?别真弄丢了,那可就大家活不成了。”宸妃正色道:“这是那里的话!顽是顽笑是笑,这个事非同儿戏,你们可别乱说。我记得明明放在桌上的,你们到底找啊。”柳儿、絮儿等也不敢叫人知道,大家偷偷儿的各处搜寻。闹了大半天,毫无影响,甚至翻箱倒笼,实在没处去找,便疑到方才这些人进来,不知谁捡了去了。熏儿在纸上写着:“进来的谁不知道这红玉是性命似的东西,谁敢捡了去?你们先别声张,这不是小事,真要丢了,比丢了宸妃还利害。”柳儿,絮儿刚要往外走,熏儿忙忙地招手,两人看到纸上写着:“暗中查访,找不到,惹出些风波来,不好。“依言分头在宫中各处暗暗追问,人人不晓。絮儿等回来,俱目瞪口呆,面面相窥.宸妃也怔了。熏儿急的只是干哭,找是没处找,回又不敢回,三人吓得个个象木雕泥塑一般,就这么三人干瞪眼地过了一周。
一日已是掌灯时候,大家正在发呆,外面通报圣上来了。熏儿、柳儿、絮儿忙出来接驾,姞辕王独不见宸妃出来,心中暗想:“又耍脾气,不过最近忙,难得进后宫,她就这样。”可知她是爱圣上我的。自己正要抬腿进殿,三人跪下,道:“启禀圣上,宸妃偶感风寒,不宜面圣。”姞辕王只当是欲擒故纵,一径往宸妃后殿里来,又要逗宸妃玩儿,宸妃并不回答,只管嘻嘻的笑。姞辕王坐下,问她的一话,柳儿教一句,她说一句,大不似往常,竟是一个傻子似的。姞辕王愈看愈疑,便说:“我才进来看时,不见有什么病,如今细细一瞧,这病不轻,是神魂失散的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三人知事难瞒,又瞧瞧宸妃怪可怜的样子,只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