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上章,
田嬷嬷驾马一路飞尘扬起,回了十七王爷府的姞婠玉郡主院内。
姞婠玉郡主拉开面纱,此时是公孙婉玉扶着田嬷嬷的手,对倚云、萍碎道:“我进紫宸后宫以后,你们回申府,川惜月……是你们俩的亲娘。”公孙婉玉知晓川惜月心事,何以快三十岁了,还在申府做管家?川惜月早把此事告诉了公孙婉玉,怕两个女儿嫌弃她。倚云和萍碎被吓糊涂了,公孙婉玉启口道:“倚云不要怪你娘,在申府间谍游戏里,把你置于险境,母爱女必为之计深远。你有功于申府,以后的日子好过。萍碎,你的察言观色随了你娘,川惜月。”两个侍女听了此言,俱哭不已。公孙婉玉道:“这哭,恐怕是随了你们爹!你们不要问我你们爹是谁。回了申府也不许刨根问底地问你们娘,川惜月,她的夫君是谁。再哭,我也陪你们一起哭。”公孙婉玉含泪道:“你们娘不容易,七国战乱,驮着你们两个,不识字,不会礼数,硬是学会了管家的本领,进了申府。你们娘不容易,她恐怕你们不识字,把你们遣到龙门驿一起识文断字。”
公孙婉玉是在给倚云和萍碎一个心理上的缓冲,见两人哭完了,发泄完了,田嬷嬷扶着公孙婉玉的手,田嬷嬷道:“两个小丫头,回了申府,到时候想认娘,都只能暗自认,切不可让申夫人以外的任何人知晓!”倚云萍碎颔首。
接着是碧绦,碧绦抢嘴道:“我要跟着小姐进紫宸后宫!”公孙婉玉摇摇头,笑道:“小芬姐姐,你知道我的事情太多了,宫里太多诱惑,我怕我连自己都抵挡不住,何况于你?”
碧绦道:“小姐,你也忒小看我了。”公孙婉玉道:“我小看你?你去找一个叫赵肥婆的客栈,你不是老是唠叨说你唱女状元吗?去她的客栈帮忙,狠狠地卷钱!把我教你的本事,你自己的本事全部拿出来,去把赵肥婆的客栈和她以后的什么绣房、裁衣铺子……搞起来,我就不小看了你。”碧绦知道拗不过小姐,道:“奴婢以什么身份,怎么进这家客栈啊?”公孙婉玉‘嗤’的一笑,道:“我和你,不是当过被拐儿童吗?就再找回被拐时的状态,赵肥婆肯定心疼死你,这不就进去了吗?后面的话,我可得看你的本事了。”碧绦指着抱琴,嘟囔道:“秋兰姐姐跟着小姐进宫,就不带我。”抱琴含泪道:“我也被小姐支开了,小姐要我用妖花医治那山上少爷的病,且一次带一小盅,用完就……”
倚云醒过神来,终于第一次主动说话,忙道:“这不妥,小姐进宫一个心腹都不带?没有的事,那多危险啊!”公孙婉玉道:“就是危险,我才不带啊,要不你们这个病了,那个昏了,我救你们还来不及,危险个屁!什么事都不干,我们就抱着一起哭,这就危险了。”
公孙婉玉扶着田嬷嬷的手,摇着扇子道:“倚云、萍碎,你们两个即刻回申府,碧绦即刻去客栈,抱琴缓缓医治那个山上的少爷,都有的忙了。”公孙婉玉见都含泪无言,又重复道:“今晚都有的忙了,还不去?”
四个侍女方离开屋子。田嬷嬷扶着公孙婉玉的手坐在妆台前,叹了口气,道:“小姐,你到底还是给她们做尽打算了。”公孙婉玉照着铜镜里的自己,含泪笑道:“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对她们做这些微不足道的打算,以后的路还得看她们个人的造化了,自己走出路来。”
田嬷嬷一面梳理着这个曾近叫政宜女子的头发,一面含泪道:“小姐身上,再也没有老生要找茬发牢骚的地方了。”公孙婉玉无言,过了半盏茶时间,方道:“离进宫还有几天?”田嬷嬷轻声道:“后天一早。”公孙婉玉回头握着田嬷嬷的正在梳妆自己的手,道:“我身边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申轩墨、无情、抱琴、碧绦、倚云、萍碎、清笛、韩柏隅、申府一家、静王爷一家……田嬷嬷中气十足打气打气,道:“进了紫宸后宫,就当做是小姐的转世重生之日吧。公孙婉玉回想一下,自己都不知道之前都转世重生了多少世啊!田嬷嬷早与此女结下母女情分,心有灵犀道:”小姐似乎转世重生了许多世。你可是已经活了常人的数倍啊。“公孙婉玉情难自控,流泪道:”田嬷嬷,你……你会呆在我身边吧?“田嬷嬷含泪道:”老生我就流淌在你的礼仪之中啊,用心去感受。“两人心照不宣,田嬷嬷这是最后一次为她的小姐梳头发了,公孙婉玉进宫,田嬷嬷必须避开,才能让宫里人不疑心静王爷的支持,才能保住韩柏隅。
田嬷嬷道:“刚还说没有指责的,小姐就把妆都哭花了,记住……“公孙婉玉道:”睡姿要端庄,走路来要矜持,摇起扇子没风……“两人都笑了。
第二日,天朗气清,景色宜人,百鸟争鸣,娇音悦耳。贝子命碧幽和纵儿请来姞婠玉郡主,到自己屋子前,举行赏春会。舞乐之事,自不必说,公孙婉玉的姐姐在席间对她妹妹道:“贝子待姐姐我还好。“说着要敬酒给姞婠玉,姞婠玉笑道:”我今儿可不喝,也不吃什么东西,免得姐姐你一时头脑发热,听了我的蒙汗药,你就给我下药,李代桃僵。“说着,便拉着贝子的袖子,悄声道:”带了我姐姐到你屋子里来。“众人行乐,贝子携着她姐姐进了屋子,见公孙婉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