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上章,
歌咏既毕,政宜重整舞绣,哆哆嗦嗦地穿起衣裳,正要出了角门,见贝子,自己四个侍女、小厮韩柏隅身沾红叶,被点了穴位,动弹不得。政宜对老者道:“无名徒儿我造次了。师傅在上谷县山野浪漫处,老邱头带着我第一次见您,您说二十三年前,紫宸国尽诛江湖,行不义之事,要匡扶匡扶。既然去匡扶,无名徒儿要给师傅提个醒。”
沉思往事,如入梦境。
一个小奴婢却奔的满头大汗,政宜那夜告诉纵儿,只要看着她欲体验十七王爷府生活,纵儿就要去寻无情,再和无情寻来义忠亲王老千岁的王爷夫人来。
政宜虽隐痛在心,决心畅所欲言。老者手里的笛子寒光乍起。
老者笑道:“无名徒儿,为师倒要听听徒儿能提什么醒?”
政宜披起衣服御寒,细细道来:“徒儿不再叫无名。我爹是公孙毅,是当年禁军统领,不止通医术,能武功。我娘是薛彩沁,是皇商的女儿。我的名字叫公孙婉玉,字大玉。”
七人听政宜说着故事,不住转头打量她,脸上满是疑惑惊恐之色。
那老者冷笑一声,一个凌波微步,逼近公孙婉玉,侧过了头斜眼看着她,日光透过红树荫映射在他脸上,在脸上留下十三道阴影。
公孙婉玉气势丝毫不输,抬头望老者时,不禁虽是惊愕又是好笑,自己鹰的眼睛眨开了,鹰的翅膀开始舒展开来。政宜道:“既然徒儿有名,就算背叛师门,你不再是我师傅!”
老者转头对那她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有兴趣听听你个徒弟的提醒!”老者话虽轻,被定住的六人都开始冒冷汗。
公孙婉玉正色道:“我娘的家人是皇商,是谁向紫宸揭发了这般死罪?我爹是禁军统领,是谁引着他见了我娘?是老邱头。我于山间采药,你趁势教我,告诉我紫宸朝廷害了我全家。训练我,我依照你的计策行事。我被拐,被送回,都有你的一份功劳,更让我晓得紫宸国坏透了!申貌辨何时不来,偏偏那时来?我知道,你要我开始你的计划了。”
公孙婉玉胸口一股劲风袭到,急忙吐气缩胸,已自不及,继续说道:“我被你慢慢训练成精致的机械,我的戏出的好了,一路骗了申貌辨、田嬷嬷、天玑子、无情、静王爷……可人心不是机械,是肉长的,比机械复杂多了,我按着你的剧本开始启程至紫宸都城,一路所见所闻跟你说你教的,又不像样。“
那白发老人笑道:“我完事,自会放了你姐姐,你放心。“
七人听闻,都流淌下爱恨交织的眼泪,无不纳罕,猜不透公孙婉玉究是何等人物。
公孙婉玉披着衣服,望着老者,笑道:“他们不解其意,你是要干掉我!一命抵一命,才能救出我姐姐。可你能干掉我,我对你的‘放心’二字就放不下心。“
角门开了,公孙婉玉提起暖炉,闻了闻香味,缓缓说道:“你要小心!“
顿时十七王爷府墙下飘入十三个蒙面侍女,不料一女左手轻扬,一条玉色绸带忽地甩了出来,直扑郝老者的门面,这一下来得无声无息,事先竟没半点预兆,日光照映之下,只见绸带末端系着一把金色赤炼剑。每人出招迅捷,极为怪异,老者招架起来。那知这十三个女子的绸带兵刃竟能在空中转弯,老者跃向右边,这绸带跟着向右。听得玎玎玎三声连响,剑疾颤三下,削了四个侍女的头上的管乐琴器,却不伤她们半分。实是江湖中的一流功夫,又听得十三把金赤炼剪中发出玎玎声响,声虽不大,却是十分怪异,入耳荡心摇魄,老者大惊之下欲吹笛音,一个剑便把老者手中笛子劈成两截,老者急忙使出凌波微步,身子后仰,绸带离脸数寸急掠而过,他怕绸带上剑跟着下击。也是老者轻功精纯,挥洒自如,便在身子后仰之时,全身忽地向旁搬移数尺。这一着也是出乎公孙婉玉意料之外,铮的一响,金剑击在地下,老者竟在危急之中以巧招避过。
十三个女子两条白绸带犹如水蛇般蜿蜒而出,玎玎两响,接着又是玎玎两响,七柄长剑直插入地下。七个蒙面侍女尽皆变色,忙撤了绸带中的剑。
公孙婉玉见状,在一旁倚着枫叶树,笑道:“老人家,我给无心喝的是蒙汗药,不是你的忘忧露!“说着扬起一杯酒,撒向天上,喝到:”这里不欢迎你!送客!”
剩下有剑的六个蒙面侍女的剑都沾了酒水。老者再快,内力不及,恐中剑。一路飞出王府,十三个侍女飘然追了出去。
公孙婉玉看着角门处的无情和义忠亲王老千岁的王爷夫人,后面跟着气喘吁吁地纵儿,自己提壶满了酒杯,扬头喝掉,暖暖身子,笑道:“你们都看见了。”
无情和义忠亲王老千岁的王爷夫人点点头。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