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左右服下。)
茯神(三钱,煎炒,热服)、丹参(四钱)、远志(四钱)、石菖蒲(四钱)、硫黄(四钱,四位研细,加白酒适量,成膏状,贴于脐中,每晚换药一次),党参(三钱),麦冬(去心,两钱)、五味子(一钱)、夜交藤(六钱)、龙齿各(六钱,五味药至晚饭前水煎服,留渣再煎,晚上睡前一时辰再服,每日一剂),枸杞(六钱),炒枣仁(八钱),五味子(两钱、和匀,分五份。每日一份,放入茶杯中开水冲泡,代茶频饮)
递给碧绦,道:“你出入方便,悄悄采了这些药来。“碧绦答应着,收好方子。政宜道:”你要小心,分开采买,也可买些其它药混杂其中。“政宜一手握笔,一手撑着脸颊,自言自语道:“吃了有效还要变方子。”碧绦疑惑是给谁的方子,也不好多问。
下弦的残月发出淡淡的光,轮廓还是很清楚,看着窗外倒觉得这晚景别有风趣。政宜想到天色本无成见,只因观者心情不同,有的觉得优艳,有的觉得凄凉,比如川惜月此时定觉得眼前此景看了好生气也。
却说无情和墨轩一径来到那个道观,墨轩问道:“田嬷嬷回了紫宸都城出家为道姑,这个地方住不得,住不得!”无情示意墨轩住嘴,石径上青苔滑脚,晚雾弥漫,越往内走,三径就荒,蔓草过肩,古木阴森,幽暗不可名状。忽然闻到一阵梨子香甜味儿,才见一个老头坐在摇椅上,庭中各处池塘的香阁上点着火亮了,十分雅洁,不知哪里飘来的梨花香气沁人心肺,道观里的名香也到处弥漫,无情携了墨轩上前施礼道:“静王爷千岁。”那老头本来看着池中之鱼,抬起头了,看着两人倒呆了一下。无情道:“田嬷嬷呢?”静王爷摇着摇椅闭目养神道:“她在劈材火。你们自己寻去。”果然在厢房寻着田嬷嬷,便把政宜的信交给了她,田嬷嬷就着灯光一看,唱道:“正梨花落,杏花开,桃花谢,春已归,花谢春归郎不归。奴是梦绕长安千百遍,一回欢笑一回悲,终宵哭醒在罗帷。到晓来,进书斋,不见你郎君两泪垂。奴依然当你郎君在,手托香腮对面陪,两盏清茶饮一杯。”静王爷嚷道:“你撵走了小宫女伺候老官儿,夜半还唱穆桂英!闹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作故乡。”田嬷嬷在内喊道:“我唱我的,你悠闲你的,老老了,还不许我舒缓心情?”一面把信丢进柴火里烧了,墨轩急道:“政宜的忙您老帮是不帮。”田嬷嬷只管搅粥,道:“还不够火候。你们去罢。”
入夜了,清笛在外哭着吵醒了抱琴、碧绦,政宜披了衣裳出来,问道:“谁欺负你了?”那清笛哭道:“侍女总管不许我出府逛,没了小姐姐,糖葫芦!”政宜瞅着萍碎一看,道:“清笛还好你是个不懂事的娃娃,只是不许你出去逛。”萍碎会意便出了院门,一径往川惜月的屋子里来,澄清前事,那川惜月听了,骂道:“我当这个妮子只是个老爷私生的,没有见识,原来是诡计多端的,以后萍碎你不要听风就是雨,查清楚了再来回,这次算我们栽了,去吧,老娘忙了一天,睡了。”萍碎方告退。川惜月心生一计,恐萍碎靠不住,不曾吐露,是夜悄悄传了心腹侍女,道了如此这般,那些侍女都道总管高明,川惜月才解气上床睡了。
政宜也在木架支的的木枕躺着,心想明日无论如何都要见了申夫人。夜天澄碧,阶前春草,四壁虫声,哀音似诉,满庭翠竹叶,幽芳如玉。政宜睡不着,脑中一会儿浮现出父亲衰败、满脸皱纹的脸,一会儿浮现出一具井底的尸身,便郑重取出母亲绣有普贤菩萨花纹的锦囊,念了一回华严经的入法界品,方泪洒枕畔黯然入睡,睡眠中全是梦。
预知政宜修书与田嬷嬷如何,川惜月何以如此高兴,请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