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无义!可笑,可叹。又闻说曹侯府的老爷一听下人回说公子和自己小妾都不见了,脸也紫了,倒是胳膊折了往袖里藏,也无可奈何了,过了一阵,全家也搬出了这水岛没了下落。
珠帘苑的妈妈就很气不过,恨恨地道:“呸,前还找我闹,白封了我几十两上好的银子!”
这春罗也高乐了,旁人只当她是拔了肉中刺。春罗生怕两个小娃有闪失,只吹啦弹唱的场面都并秋兰带了去,那曹侯府全离岛那天,季婉玉跟着春罗进庙烧平安莲花灯,灯底下押着的字条倒是气怪,什么“归隐平安”的古怪话。
珠帘苑真是风声水起,那怀佐知府的公子几年出来游兴都到春罗的画舫瞧几次,是着实看上了春罗,睁眼闭眼都是那双勾魂摄魄的多情目,一双水葱似的酥手,又是含笑的娇羞脸。欲娶了回去,急急地和妈妈商量赎身。那妈妈只是一个钱字当头,倒了一个巡海夜叉的曹侯府小妾,又有个知府少爷夫人傍上,何乐而不为?
便劝说春罗从了,那春罗也看上怀佐知府公子郎俊武才,便两情相悦,应允了。两人几日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只是春罗说:“我的生命卑微,便进了你府上,府上的丫鬟也把我看轻,只当是妓院里的品行不良,不干不净。”说着又泪眼婆娑,那知府公子便拭泪说道:“你到底怎样呢?”自由花低了头半响方道:“我现是你的人了,只要能坐上八人大轿风风光光地出了这岛……”不等春罗说完,知府公子猴上身说:“这有何难?”春罗又继续说:“八人大轿要一直抬我去你怀佐知府上,走水路便把轿子抬船上,翻山岭也要把轿子翻出去,我以后才好一心一意伺候你。”这把知府公子难住了,可一见春罗如花美眷也顾不得了,便狠下心道:“好,都随你。只是我这一去说服父亲母亲又是备轿子备船备挑夫,说不得要半年。”春罗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秋波送情,递盏道:“我们天盟海誓,厮守一生,你这一去,奴家必不出这门,必不下这风满楼,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我死也是你的人。”那知府公子见此状,就是舍不得春罗也急急得回去,临走时春罗又把自己的帕子上题诗,无非公子与红妆,亲手揣进知府公子胸里。那扬州知府公子即命妈妈道:“好生伺候春罗,她从今起不见客,你钱利熏心逼她见了客,我回来一把火烧你珠帘苑!”说着,骑马就走,回头看那风满楼,那春罗犹做悲苦状,半掩着绣帕,遥遥地招手,看的他心旷神怡,春罗直看到人都成了一个点,方关窗。
小芬被拐子自记事就折腾不断,有了这个所在,睡眠也踏实。只是季婉玉想跑的心一刻未灭,时刻警惕。那夜知府公子离去,春罗便若有所失,夜里几次起身,秋兰扶她起来时悄声道:“若那怀佐知府公子真是个情种,咱们就此作罢,也休去理紫宸宫的事情。”春罗道:“你是随我的心呢?还是有了别的念想?”秋兰倒了碗酒端给春罗:“你从来只为别人想的安稳,我也只随你办大事。”春罗饮下,整理心情,笑道:“成败就在明日你我一举,粉身碎骨,今晚就此小酌一别罢,以后各唱各戏。”秋兰含泪强笑,饮酒道:“你放心,万不会有千里之堤,崩于蚁穴,也太小瞧我了。”春罗把自己压箱底一块串了线的雨花石郑重予了太清,说道:“这权当我的念想,见它如见我了。”
那妈妈叹道走了一个花魁,虽又有了豪门依傍,美中不足就是没了花魁。却不知来日大祸即从此贪恋之心而起。第二日,春罗早早地遣人买了尊观音,吃斋念佛,真个竟非礼勿动,非礼勿言起来,事事慎行,房是不出了,楼也不下了。妈妈没法,只得遣派人手去送饭送水,一会子又回话说春罗连门都不开,只听里面说是怎么派了男人来送物件,那妈妈就有些气恼,道:“她房里不是有三个丫头?叫她们来干这些事。”人刚又上风满楼回话,又急着回那那妈妈,说是春罗说了三个丫头正在学念经,超度春罗自己以往的风流罪孽。那妈妈也听见敲木鱼的声音,可急了:“我这风流地,怎么成了庙里头,她贤惠起来,也不要敲木鱼这样大声,敲得我心头直打鼓,敲得女儿们怎么做生意?”那妈妈没法子,只得亲自去。一推房门,里面竟锁住了,开不开!又听见里头咿呀咿呀的念佛诵经,觑门缝里秋兰领着两丫头边学念边敲盆子大个的木鱼,春罗也素装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里面情形让那妈妈竟可发一笑,便敲门。
一时门开,那妈妈强忍笑进屋,秋兰便又锁了门。“停,别敲啦!”那妈妈喝道,季婉玉和小芬也不管,拐到这里哪时这样轻松可笑,便越敲越有劲,木鱼咚咚。春罗也不管,双目微闭,嘴里轻念全是佛祖观音金刚等语。
须臾,春罗才起身赔笑妈妈好,那妈妈因为春罗得了势,也不敢恼形于色,讪讪地说:“姑娘安静些,我看怀佐知府公子痴情种,我打听了,没成亲的!你的姿色也勾了他魂。去了,自然以后很好。”那春罗道:“妈妈说的很是,只是我出身青楼,他爹、老子娘难说,就是去了,也被看轻薄了。”那妈妈笑道:“你怎么这样迂?难道身份是不能改的?且是山高路远,就说你是大家闺秀,出生名门怎么了?”那春罗才有点精神,说道:“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