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
我的身体,陡然之间,剧烈地颤抖起来。
在这两柄棍子袭击而来不到十分之一秒时间里,我的身体已不听使唤地颤动着,以每秒几百次甚至几千次频率颤动着。
而我颤动的频率更快的部位,是我的手。
在颤动中,我陡然坐起来,然后我的手臂颤动着,不听指挥地挥舞出去。
光。
白光。
王控和另一个没姓名的监控人员的眼中,陡然现出无比恐惧神色,但他们的神色在刹那间就消失。
也许还有视觉暂留中的惊恐和退缩,可我的手臂在颤动中的光幕,已经包围了两个扑过来的人。
血哗得就喷溅而出。
我的手臂以频率每秒似乎上千次速度颤动着,围绕那两个人体。
碎。
碎掉的不止是那两根棍子,还有他们的衣服……至于他们的身体,更就是碎末。
我又倒下。
躺下。
血和肉的雨,劈里啪啦,雨点一样砸在我身体上。
我又不能动了。
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我的身体正鱼鳞般绽裂着,所有绽裂的裂纹,都在兴奋吸取血液和肉抹中的营养成分。
我体内的小东西,也在刹那间形成了成千上万的细小管道,分布到我身体每一处。
而雨点一样砸落下来的血液和肉抹,所有液体都在吮吸之间被我皮肤外无数鱼鳞般裂纹迅速吸收着,迅速分配到每一个细小的管道,迅速地通过每一个管道,舒展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妈的,我身体里,真的还有细胞吗?
与那些小东西比,似乎血液中每一个红血球、白血球什么的成分,都是巨大的吹气气球,细微的小东西,就如同吹气气球下面的吹气管子。
而现在的情况是,吹气管子不是在吹气,是放气,把每一个红血球、白血球什么的东西,都迅速变成更细微,能够通过那小东西组成的管道的液体。
相比而言,我身体每一细胞也都房屋一样巨大了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感觉在这刹那间,我的身体像如同一个庞大宇宙,每一小东西,都如一叶小舟,那些小东西形成的管道,就如大城市的地下排污管,能够轻松的奔驰大卡车。
而红血球白血球之类,则庞大到如同摩天高楼。
至于我体外鱼鳞般绽裂的裂纹,也都如同南北极臭氧层破坏后的天洞。
这样的感觉还在迅速继续,仿佛漫长的一个世纪过去,我的身体似已经成为星系一般大,每一小东西也都长成了一座城市。在每一小东西里面,似乎正有更多空间被分裂出来,空间中似乎还生长着、扩张着,更多的,更细微的,小东西。
*********
裂变。
瞬间,我意识到该怎么形容我体内的变化。
是的。
这是裂变。
然后就是,宇宙以外的惊叫又或其他什么声音。
再就是迅速的,仿佛把宇宙演化变成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那样的,迅速的坠落。
不。不是坠落。
是恢复。
不。也不是恢复。
是回归。
是意识的回归。
变化的回归。
也是……
(恶魔撒旦之回归?)
我站了起来。
无穷无尽的力量。
再没有丝毫寒冷感。
我复生了。
真正的。
完全意义上的,复活了。
*********
尘埃还是什么的东西,在我站起来的时候,飘然而落。
那不是尘埃。
那是血液、肌肉、骨骼内的营养物以及水分或者还涵盖了所有液体,都被我身体吸收后的脱水肉沫般的东西。
是刚才还活生生的两个人。
刚才,还打算割掉我脑袋的两个人。
妈的,我郭宏的脑袋,岂能那般轻易被割掉?
我机械地转动着我的头颅,打量着我的身体。
完美晶莹的皮肤,就像一尊雕塑,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这世界,真他妈美好。
在高高的池子上面,有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哦。那不是落叶。那是一个个肮脏的死犯。他们正惊恐到失去所有活动能力的瞪大眼睛,直勾勾瞪着我的站起,瞪着我正在转动的头颅。
咕噜。
肚里发出一声饥饿的叫唤。
我饿了。
真他妈饿。
我看看梯子,踏步向上。
池子上的死犯们惊恐地瞪大眼睛,瞪着我。他们的身体都是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一样。难道现在很冷吗?为什么,他们要发抖?
我踏步而上。
咣!咣!咣!
池子上的人,在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