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
地下室里操作台前拥抱欢呼的人,陡然停止了他们的欢呼。
他们惊呆的望向电子屏幕,然后,一个个都清晰显示出恐惧到了极点的表情,接着,那个最初狂按按钮的人发了疯般一步跨到操作台前,发了疯般狂打按钮,然后……滩倒。
其他的人,在惊恐地看。
然后是后退。
一步步后退。
突然,他们也撒腿。
他们冲出了地下室。他们消失在监控镜头外。但立刻又从另一个屏幕里出现,又消失了。又出现了。那个滩倒的人站了起来,看着操作台。
他的脸上有泪。
他举了举手,像是要说些什么,也像什么都不再想说,仅仅痴呆了一般的面容定格在电子屏幕上,眼角渗出了泪。
他敬礼。
哦。
他不是敬礼。
他手里多出一把匕首。他敬礼的同时,已把这匕首送进自己的太阳穴里。
血在流。
他的军资标准。
他的泪珠终于滚落下来。但他神情却仍是无比痛苦无比痴呆。他笔直的身躯,无声的,缓慢的,仿佛永恒地,在倒。
砰一声。
他脑袋砸到地上,脑浆迸出。
犹如一朵娇艳的鲜花突然绽放。
画面就此定格。
*********
“全部都有——”一声虎吼。
我们凛然一惊,继而全部笔直地挺立。
“——立——正!”
我们笔直地挺立着,笔直地注视着已经转过了身的,那个比我还要高的首领。
所有电子屏幕上,都出现这个首领的形象。
“危险暂时解除!全体注意!”
我们站得更加笔直。
是不是在其他地方的电子屏幕前,也有站得笔直的人,正在注视着电子屏幕?
“全体人员都有——!”他扯着嗓子,“进入终极警备——!”
他还扯着嗓子,“20小时内必须找到外控部件!”
他在吼叫,“现在是标准时间12时正,明天8时正,如果还没找到,进入全体销毁阶段!4小时内全部销毁!——听清楚没有?!”
“清楚!”我们发出整齐声音。
“现在出发!”
*********
我们一起敬礼。
转身。
但我们的动作都突然僵硬。
*********
亮光。
有什么东西在亮。
然后是,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滑动。这是错觉?不。这不是错觉。但这是,起码对我而言,这是第三次有着这样的感觉了。
“全部都有……”
那个首领突然发出压低声音的虎喝:“保持原姿势!”
我们僵硬。
亮光。
亮光一闪一闪。
我第一次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正在观察。那种感觉很奇怪。简直就是我在洗澡,却有人在外面偷偷窥视。
然后我面前不到五米的之处突然就多了一个人。
天那。
陶涛!
他突然从虚空里出现。就像一个鬼魂。突然就冒了出来。
我们一动不动。
僵硬地站着。
陶涛满脸痴痴傻傻表情。他偏着头,把我们看了又看,然后盘膝坐了下来,很娘炮的双手托腮假扮一朵鲜花,东歪歪,西扭扭,看看我们这个,看看我们那个。尽管其出场绝对惊怖,然而他这种痴痴傻傻表情,这种仿佛专注的看电影姿态,却竟登时大有喜感。
我们一动不动站着。
无论惊怖,无论憋笑,都忍得极其辛苦。
“嗬嗬……嗬嗬……”陶涛终于发出了傻笑的声音,向后转身看,然后又回过头。
他托着脸,就像看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地看。
我们一动不动,任其专注的看来看去。
“放映员!”突然陶涛先是吹了声口哨接就呼的站了起来,扬手大叫,“片子停了!片子停了!放映员!快接着放!”
女马他以为他是在看电影!
寒意。
他是不是一直在看着我们。
他是不是一直以为他是在看电影?然后……突然他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他还以为,他是在看电影。但是他突然就从虚空里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甚至以为我们现在的不动,是因放映员的责任,是因片子该换了,但那该死的放映员却不知遛到哪里玩耍了,把放电影的责任给忘了!女马他是从虚空里出来的。
寒意。
无比的寒意。
我们一动不动,笔直地站着。
我们真就他妈像极了电影中断时的定格画面。
陶涛又回过了身,耐心地托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