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是想到了,有过这样亲密接触的我,作为她的全程测试者,对她的正式员工身份,肯定是有很大帮助的。
男人和女人就这样。
只要有过某种关系,那就比一切没有那种关系的人,在心理上,更容易亲近起来。
她当然会兴奋。
假如不是现在的上下级关系,她会否立刻扑进我怀里,咬我一口,狠狠捶打我?
我的神色,是那么冰冷。
她的神情迅速肃穆,果断而干脆立正。
“稍息。”我说,“开始汇报。”
她稍息,双手背后,胸脯挺高。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的脸,神色肃然,声音干脆利落:
“恒温箱小组见习护士楚灵。结束为期三个月恒温箱烧伤女病人监控任务,同组其他成员在我到达时已经全部死亡。确定他们早已死亡了很久,他们的尸体全部只剩骨骼。任务结束期前,任务地点遭遇不明身份的歹徒闯入,被迫终止监控任务。受监控女病人在我离开前,已经处于最后一个疗程。自动控制可以完成后续治疗,但我不能保证,任务地点核心监控室,是否会被不明身份的歹徒闯入。”
她说得是真的。
果然。
她才是楚灵。
我印象中的另一个楚灵,仅仅是,女病人。
当然,也许她俩都叫楚灵。这是凑巧。
“继续。”
我冰冷地看着她。
她又一个立正,标准的敬礼,“报告,请允许我拿出任务本。”
寒意。
无比深的寒意。
石头说他上当了。
石头说,这不是国家机密,也没有谁试图重新建国。石头说,这是郭氏科技。是郭家的,机密。我是小混混,我保护的老板们全部加起来的资产,也未必能建成剪刀工厂那样的全部厂区,更别说这里。因此,郭氏科技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公司,我毫不了解。
然而,楚灵的姿态,显示出她所受到的训练,绝对是,完全的军队模式。
在当年的方正圆融控管下的四大院校里,也采纳军训模式,最初,国家甚至还存在着,军队甚至每个国家都养了一大堆。而我就是四大院校之一,镖士学院的学员。方正圆融却曾经算得上,国家元首层面上的一届最高领导人。
然而,我所在的镖士学院,我就学期间,有过这么严格的训练,以至于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军人吗?
不。
我敢肯定,以楚灵当今这样子,在四大学院尚存的时代里,绝对能够称之为当届最优学员!
那么,这里真的仅仅是,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从未听说过的私营企业吗?
如果是,那就太可怕了。
这样的一家公司,即便它跟什么国家,军队,毫无关系,它的训练模式也足以说明,它的机密,绝不允许被泄漏出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我确信,我也属于被严密观察的人。
我没有找到陶涛的望远镜在哪里之前,我会一直活着!
“报告,请允许我拿出任务本!”楚灵再次敬礼,请示。
“可以。”我说。
依然冰冷的,冰冷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也许我会立刻死亡。也许我会逃了出去。
但即使我能逃了出去,我也会在未知的恐惧中继续徘徊。
个人的命运,在群体的命运前,是处于渺小的,不必考虑的境界中的。
除非是,我能立刻判断出,这里究竟属于什么性质,再推断出,我逃了出去之后,能够把这里的事情,向谁汇报。
石头说,这里已经是人力无法阻止,必须联系奇异派系大联盟。
翼京属于三权分立天秤派系大联盟之一,它同时也是最平民化的联盟派系,但在这里,却出现一个如此可怕的公司,即使它没有任何高科技,只凭它毫不掩饰的军事化管理,在全球都没了军队情况下,一旦它打算做点什么,那也会是立刻变成一场大混乱。
人力?
呵呵。我们连一把水果刀,都不允许携带到公共场所。
只要有任何超出人力可抗的事情,我们就只能,坐视着,自己不可抗拒的就此死去。
楚灵再敬礼。
敬礼之后,她飞快地解扣子,先是白大褂,然后是分体工装。她在我的面前脱衣服。是的。即使她遇到的不是我,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脱。
她把黑色软皮抄放进了贴身的连体衣内。
这种连体衣的拉链在侧面,她必须解开外衣,拉来拉链,才能把贴身而藏的黑色软皮抄取出。
她现在是在汇报自己的任务完成情况,而不是什么庸俗的男女之别。
什么样的私企,能有这样严格的控制方式?
这已经完全违背了人之本性。
她解开了外衣,拉开了拉链,取出了黑色软皮抄,然后拉上拉链,扣上分体工装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