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终于发现,我很有天才的幻想能力。
你看,在我的疯狂的想象中,我正在把一切细节都对上号。我正在用我疯子一样的逻辑性,来解释我梦境中的一切不逻辑。
为此,我甚至把故事编造的越来越圆满。
比如说,为了延续这个故事,或者让这个故事中的幻想能继续逻辑下去。是不是说,在很早很早以前,曾经发生了一起事故,在事故中,哦,错了。应该是更早些。先从陶涛开始。在很久很久前,在狼狼啊狗,狼狼啊还没有变成狗的某一天,陶涛看着东西。
他后来发现,他无论看什么腻味了的时候。
(女马。陶涛本来就是个摘下眼镜连一米距离都看不见的人,他当然要看腻味。)
恩。对了。他看任何东西都看腻味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这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只有陪在身边睡眠的人,才会有含情脉脉的眼睛,至少对陶涛来说,应该就是这样。这样近的距离,他哪怕摘了眼镜也能看到的。而且感受得会更深吧。
这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当然就是恒温箱里的女病人,我梦里的梦里的噩梦中的,另一个主角。
然后呢,是空白。
当然,他俩那时候肯定发生了恋爱关系。连我也会爱上的女人,陶涛那小子,有什么理由不会疯狂地爱?对。就是这样。
让我把这故事,继续想像下去。
然后,在某一年某一月某一天,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在这起事件的发生过程中,楚灵,不,那个恒温箱里的女病人,当时她是和陶涛在一起的。陶涛在这个时候,受到了侮辱,她在看。
当然。也许可以说,她同时受了侮辱。她只是后来才进行了纪录。很冷静地纪录。而她冷静地在后来纪录下这个过程中最关键的一段话,是因为,她发誓,要改变现状。
(改变什么现状呢?)
当然是,改变弱小的女性遭遇暴力而不能反抗的现状。
她于是研制出了一种产品,这种产品可以让任何超出一定强度的进入都会被立刻截断。哦,假如这是真的,世界上可能就再也不会有弓虽犯了。这比任何的事后惩罚都要痛快淋漓,直接有效。(不过如果这是真,那也有点,太恐怖了。)
我想这些做什么?
我得继续。把故事继续编造下去。
好的。现在继续。
但是在同一个阶段里,还有其他事情发生。比如说,一个有关于火灾的事故。在这起有关于火灾的事故中,她又成了恒温箱治疗烧伤试验的试验品。
也许这试验是同时发生的。
但是她在最后的我的幻想中在叫。
那是濒临死亡的野兽在狂嚎般的叫。她在问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也就是说,也许还有另一个,甚至更多试验,在她身上,同时进行。
(她醒了以后,就会重新开始。)
什么东西重新开始。
那些失控的荒谬的剪刀吗?
还是陶涛的杀人?
*********
稀碎的脚步声终于传出,楚灵蹑手蹑脚走开。
(哦,这个梦越来越有意思。看来,很快就会重新出现最新噩梦。)
那么好。
现在过去所有噩梦或者是噩梦中的噩梦,都能串到一起。让我现在,把它总结一下:
在很久很久以前,陶涛碰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确切点说,他看到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他激动地说,太可怕了。可我的确是看到了的。他语无伦次地说。
等等,这中间有点问题。
有点逻辑上的矛盾冲突。
如果是我这种眼睛,他可以看到。
但是陶涛的眼睛……?
——他后来报案里说,他不止一次看到一个很邪恶的人,残酷地用一把剖鱼刀,杀了个女人。一个还是两个?这细节我怎么忘了。对了。是三个!
陶涛报了三次杀人案。
他说他看到了三次,都是一个男的,很邪恶的男的,杀了三个女的,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三个人。总之是女人。也许是姐妹。她们总是那样,总是在窗台前,对着镜子化妆。刚好能让陶涛看到——女马陶涛在哪里?哪怕有望远镜,陶涛在他7楼上看着对面5楼里的事情?陶涛要看得那么清楚,陶涛是不是在5楼窗户的外面……悬空站着?
或者就是,那几个女的都是鬼,她们只在陶涛的脑海中出现?这些女的和这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那个恒温箱里的女病人楚灵,究竟有什么关系?
楚灵?
楚、灵?
我陡然一凛,直挺挺坐了起来,“楚灵!”
*********
几乎在我叫出的同时,远处发出了轻微的,但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声响的声音。
在我发出声音的刹那,那个声响陡然消失,而后是楚灵惊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