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在呜呜的刮,我还在吃力的分析。
把那个什么《弓虽进行中》的可能是最底层梦境的东西暂时抛除于外,也就是说,在梦里的梦里的梦中的我,在我前一个梦结束的时候,其实是没有结束的。
假如我固执地把它连接起来,用我的幻想把它连接起来,会是什么?
在梦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理解的。
只有坚持了这条真理,才能理解一切,才能解释一切。
是的。
只有先把梦让它真实起来,才能从梦的底层,寻找出梦的荒谬处里的逻辑关联。
好的,好的,现在继续。
这真他妈费劲,我已经糊涂了。
当然,我是个疯子。
我在胡言乱语。
我的思想是不可理喻的,所以我的一个个念头也是不可理喻的,谁也不会明白,我自己,也糊涂了。
但是任何糊涂的东西,都像一堆枝零破碎的垃圾,假如有个适当的组合方式,就能组合成一个原本的,或者类似于原本的,相应形状。
那么现在,管它糊不糊涂,先把这堆垃圾都找到,集合到一起,然后我再组装,看看它,究竟能组装成什么。
有很多的人在观看着我。
这可以理解。
既然有个监控室,就可能有很多监控室。
既然有一个被监控的地方,就可能有很多的被监控的地方。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监控。
比如这一切都仅仅是个梦,在梦里我并没有意识到我在观察着我的梦,我在监控着我的梦。比如当我的梦超出了我的适应能力,就会出现断章。比如我不能容忍我被弓虽,所以就会有陶涛的突然出现。
当然,人生本来就他妈是场梦。鬼才知道什么是梦里、什么是真实。世界都他妈是精神病人脑海里产物,都他妈一点不真实。你相信你正常,别人就他妈全是精神病,你相信你活在真实,别人就他妈都是活在你梦里。
这本来就是真理。
本来他妈滴就这样!
不信?不信你就试一试你能不能把自己的现实生活变成第三人称!
只要你没法改变,只要你还活在你的第一人称里,就是这样。
好了,就此打住。
我们要逻辑,我们要用自己的脑子,学会分析。
对的。
现在继续。
然后就会是,很多的人出来。
那些白大褂。那些白头盔。
他们其实是,正在抓捕杀人的陶涛,结果碰到了我们的梦的结束。于是,我是第一人称,这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断章。否则,那就会变成第三人称,上帝视角。那样的话更糟糕,我这个疯子也知道,我从此再也不真实。
不过话说,即便我还在天才的编故事,我也根本无须把这个继续编造下去。无非是,我们的噩梦结束的时候,是我们的身体被那些人带到了另一个可怕的地方。这点白痴也理解。
然后,在我噩梦里的噩梦中的第二个楚灵——那个躺在恒温箱里的女病人楚灵,——她在嚎叫。
其实,在更早的噩梦里,她已经死了。她早就是个尸体了。她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现在,她又活了。
然而梦里的一切荒谬都可以理解,我必须坚持这真理。
*********
身边的楚灵又翻个身,她轻微的睡眠呼吸声停了一下,又继续。
我依然一动不动躺着。
她推推我。
我一动不动躺着。
*********
坚持真理。
那么,当我坚持了真理的时候,一个细节就浮现而出。
【楚灵,你忘了吗?你真的忘了吗?——是你要坚持接受成为第一个试验品的。你忘了吗?你被弓虽过,被残忍地轮过,所以你发誓,要改变这种问题的。你忘了吗?是你研制出的这种产品,它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对的。
就是这个。
这一小段或者并不是噩梦。仅仅是,我天才的幻想的产物。
在上一个噩梦里的噩梦结束前,有过一个不可理解场面,瘦子在进入的瞬间,身体飞了起来,然后才是陶涛杀人的场面。
其实也就是说,瘦子在陶涛杀人前,已经遇到了什么。
甚至,现在再回想下秃老二的眼神,也觉得很有问题。
把那些画面重放,我以上帝视角再重看一遍那些画面,我甚至能够立刻肯定,秃老二在被杀前,其实已经意识到正在出现问题——然而,当时的场景,变故出现太快,即便意识到问题,他仍然下意识说了最后一句:“瘦子你兴奋个鸟……”然后,就被剁为肉泥。
但它的出现,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解释这个噩梦里的断章?
还是仅仅为了解释这个,不可理解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