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瞪目呆。
她现在样子何止不怕我,简直就是,我若不立刻进行某种事儿,她就会扑来一脚把我踹翻,扑在我的身上把我那个了。
这不是爱爱前的前奏,简直就是搏斗前的前奏。居然还热身,和我玩儿两手的样子。
我忍不住闭上眼。“乖……,你过来就行,我只想问你点话。”我不想再看她,再看,我怕真会忍不住和她做,而且一定要用高难度姿势。突然我觉得她才是真正的楚灵,过去那楚灵是冒牌。尽管过去那冒牌楚灵和我发生那么密切关系,但不知道为何,我反而觉得我和现在这个一点深入关系都没有的楚灵,相处起来更和谐,更幸福。
幸福?
我是不是恋爱了?
她银铃般笑声响起。
接着几步跑来,几乎眨眼就钻进衣服堆里,在钻进衣服堆里同时,手一扬,那套看去高雅端庄的套装的上身外罩已经飞了出去。
嗷,这可真糟。
其实我一点没有和她那个的意思。但她已钻进衣服堆里,我怎么把她推出去?她枕着我的腿,抱我的腰,拉过一件衣服盖住她自己的脸,贴在我小腹上吃吃地笑。我无可奈何摸摸她,拍拍她。笑了一会儿,她向上耸耸,依旧抱我,不过已紧贴在我胸前,她的耳朵在听我的心跳。她在我怀里的时候,总喜欢这样。
接着,她闭上了眼,仰起了脸。
我只好和她吻。
很快我想放开她,可她抱着我的头,抱得紧紧的不肯松,我们深深地吻,好一阵子,才松开。
“你怎么还这么冷?”我这才有了说话机会。
她的手依旧冰凉冰凉,甚至,她的舌头,她的口腔,也是凉的。
但她的身体是柔软的。她的一切气息都是真实的,我已迷醉或陷入了这种爱恋的气氛,因此我忽略或是忘却了她的冰凉。我只是把她更用力、更紧密揽在怀里,却浑然忘记了,我也曾在冰天雪地里和女人舌吻过,体外再冷,口腔和舌头都不该那么没有一点温度之冷。
更忘记了,即使在起初,我也曾本能的,疑虑着,我甚至差点就把手伸进她下部进行温度的检验。忘记了在那时我其实很怀疑她究竟是否活人。
后来,在拥抱中我问,恒温箱小组里是否有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皮肤也很白,身材非常型感,身高和大致曲线和她差不多,但某些部位没她这么动人的女孩子。
她摇头,她说她不记得有这个人。除了在她进入恒温箱以前见过的恒温箱小组成员,她没见过其他女孩子。她记忆力一向很好,只要见过,不会忘记。
“怎么了?”全部说完后她问我。
“没什么。”我说。
我忽然觉得很疲倦。非常非常的,疲倦。
是的,现在我只想睡觉。只想就此一睡不醒。或者宁愿她也像那个冒牌楚灵一样在我睡眠的时候,和我呢喃着说了很多话,然后就自己离开。再把我一个人锁到这个满是死人的空间里。
曾经我差点就要结婚的最后一任女友,我们分分合合多次,我们在床上合作最不愉快,我的生活她照顾地最好,但她死了。被我最好的朋友陶涛,残忍地杀害了。尽管陶涛疯了,可也不该那样残忍地杀害一个人,尤其是,不该那么残忍地,杀害我的女人。
在夏天的时候,我的女人身体是冰凉的,冬天反而是温暖的,这让我很喜欢赤身抱着她睡,可她总在和我发生啥时才会赤果,然后就会洗澡,穿上内内,再穿上睡衣,这才肯继续在床上睡觉。
曾经我也有过很多女友,她们身体基本上都是,冬天冷,冰冷冰冷,得暖上很长时间,身子都热了,脚丫子也冷。可她们夏天是热的,甚至开着空调,也盖不住她们在身边睡眠时的热力。
而差点成为我女人的女人,也总是,喜欢听着我的心脏跳动。现在是楚灵。楚灵的身体至今依然冰凉冰凉,好像没一点温度。她的手在我胸腹紧贴,我用我体温温暖她,可她还是凉的,凉得我甚至想打哆嗦。但她有心跳,她有呼吸的气息,她不是尸体或什么鬼。我也不信这世上真有鬼,而我刚巧就能碰上鬼还是一个女鬼。
但我,怎么解释,她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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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我吗?”
“不。”
“那我们现在做点什么?”
“能不能什么都不做?”
“可我们总得做点什么。”
“非要做点什么?”
“你说呢?”
“那……我们就这样睡吧。”
“……喂!”
“干什么?”
“你不是说睡?”
“是啊。”
“那为什么不睡?”
“睡了啊。”
“你……你!”
“哦哦睡吧睡吧,也许咱俩睡醒了,就能出去了。”
“……喂!”
“又干嘛?”
“你不是弓虽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