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赶紧脱。这种连体衣即使大便小便也要脱了才行。衣服的设计师真白痴。
我费力地脱了衣服,而后迫不及待排泄。
的确很冷。
冷到连冷水都觉温暖。
现在外面什么天气?
树叶都掉光,树木都干枯了,假如那些铁丝网还通着电,会否在某个时刻就不可避免点燃干枯的树木树叶,然后,在狂风中,不可避免就有无法扑灭的森林大火?
在这样的大火里,我是不是也就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就会窒息而死?
也许因为身处绝境缘故,仿佛任何事都不可避免想到死亡。没有手纸,我只好又冲个澡。水是冷的,但气温的寒冷让水的冰冷变得反而温暖。我哆嗦着,赶快用衣服擦干身体,又换套没穿过衣服。穿好后我漫无目的徘徊一阵,没地方可去,也没出去的办法,只能再回监控室。
门开了,电子语音还在废话。
我走进去,门自动关上。
那女人已穿好衣服并罩上白大褂。
她抱着双腿,头枕在双腿膝盖上,靠着墙而坐。
她长长的黑发垂下来,遮掩了半边脸庞。
我只能隐约看到她双眼迷迷蒙蒙仿佛在想心事。
直至我走到她身边,她也毫无反应。
不可否认,她这种姿态很动人,她的神情,更让人不想惊扰。
楚灵的美,是种天真烂漫的青春之美。
这女病人年龄看来也不大,但她的美是种很优雅、很知性的,成熟之美。
相对于楚灵的自称什么研究生,我倒觉得,这女病人才能被称为真正的,有知识有涵养的,那种文化人的美。嗯,我高中都没毕业,我没有知识,陶涛有,所以我以陶涛为荣。我其实做梦都想让自己,变得也像那些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在我眼里,她这种优雅的知性之美,瞬间就惊艳无比。
当然不可否认,即使从脸型上说,从身材搭配上说,她也比楚灵更美丽更动人。
我看看电子屏幕。
废墟的镜头已彻底黑暗,那个商店的镜头也在暗淡。
我走到她身边靠墙坐下,伸手揽住她的肩。她没有抗拒,反而很是柔顺地顺着我的揽势,把她的头靠在我胸前。
我把她的脸转过来,拨开她头发。她闭了眼一动不动,随着我的动作,任我摆弄。
她的脸依旧是冰凉的,脸上有泪。
这么清秀的一个女子,在清秀中还有艳丽。可在艳丽之下,却是迷梦般的迷离与碎心似的恍惚。我不觉就松开了摆弄她脸庞的手。然后忽然就理解了,因何人们总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不是英雄。
我可耻的发现,当我看着她,我竟连我被陶涛所杀的,我即将谈婚论嫁的女人,都忘掉了。
这很糟糕。即便和楚灵不停的爱爱时,偶尔我也会想起我那被杀的女人。但面对她,我……我竟然……难道这就是什么一见钟情?
她自动把她的脸庞,重新贴在我胸前。
长长的黑发垂下来,掩盖了她的脸庞。
我揽着她。
我另一只手伸进她没有系扣子的白大褂里面,然后又向内探。她也穿上了淡蓝色连体衣,但我恰好坐在她左手向,而设计师设计的女装,拉链在右侧。现在,我又觉得衣服的设计师很高明。你看,只要坐她旁边,拉链一拉,手就能伸进去。这设计师怎么想的?
我找到拉链,拉开一点,伸进去,抚她的胸。
冰凉的身体,还是毫无一丝温度。
我拉上拉链,把手拿出。
这真让人哭笑不得。现在的我俩,亲密如一对恋人。我能感觉出她并非因惧怕而不敢动,而是,我就像她恋人,我的温存是自然的,她没任何抗拒心理也是自然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本来决定要做恶魔的。为什么我又成了一个温柔的男人?最重要是,她为什么对我如此柔顺?
“你是谁?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我问。
她没有回答。过了好一阵,才梦呓般问,“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他们都死了?为什么,他们都被解剖了?”
这本该我问的。
但她在问。
她也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你认识他们?”我想到了关键性问题。
“恩。”她说。“他们都是公司职员,恒温箱小组的,研制观察机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