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电子屏幕还在亮。一个是废墟,一个是商店橱窗。但那废墟的屏幕,或许因为方才强烈撞击于墙面的原因吧,此时,突然暗淡到几乎难以看清。只有商店橱窗里摆设的东西,还在冷冰冰证实着,曾经,这里是个观察室。而一地的骨头则向我证明着,这里曾有过很多忠于职守的监控人员。
我抱着双臂看她。
她还在呜咽着啜泣,卷缩着身子,像片被秋风吹落的枯叶那样,呜呜咽咽,哭个没完没了。
我伸出脚碰她。
她呜咽着,身子摇晃一下,“恩……”从鼻子里哼一声。
我的头又开始疼。
“住口!”我喝,“老子最讨厌哭!”
她停止了哭。
“坐起来!”
她迟疑一下,捂着脸的手没动,倒是身子晃了一下。
我怎么感觉,有点天旋地转?
女马,那是撒娇!绝壁是女人在撒娇!
“坐起来!”我又喝。
她捂着脸,从地上坐起来。坐起来后立刻缩起两腿,把头埋在她膝盖上。
“坐直!草你女马跪好,两手放背后,挺起胸看我!”
但她不合作。
她依旧捂了脸,保持抱了两腿把脸埋在她膝盖上的姿势。
我一脚踹出。她翻个滚。但滚在地上后又卷起来。没哭,可也一点都不合作。
“听到没!”我又勾一脚。
她身躯被我勾回来,但又立刻卷起来。
我后退两步,这倒有意思了,看来,我纵然毒打她,也除非她完全失去力量才肯听话。
否则,那就必须我现在扑上去,直截了当地二话不说先把她弓虽了。
但白痴也明白,当女人遇到了男人,弓虽就是最大的威胁。一旦这威胁变成事实,那就很难再保持威慑。
尤其在这种地方,短期内不缺吃的喝的,但又出不去。假设把她那啥了,那就真的是……真的未必能够迫问出想要的答案来。
女马为什么要让我遇到女人。
对于女人,我下不去手。
沉寂开始。
沉寂片刻,她身子又动弹一下。稍等,她拉了一件衣服盖了自己身体,再稍等,见我没反应,又继续蠕动,很快就把身体都缩到衣服堆里去。我等待着。等她全部缩进衣服堆里再也看不见,才冷冰冰问:“你想干什么?”
她在衣服堆里不动了。过了好一会儿,声音可怜地从衣服堆里传出:“求求你,医生,我是个病人,我现在很冷。我知道刚才是我不对。对不起了。你让我暖和一会儿,再检查好吗?”
她在说谎。她不可能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医生。这世上没有这么对待病人的医生。她的哀求只是仍在幻想。仍在企图,让我饶过她。我嘿嘿冷笑,“我不是医生。你听清了,我叫郭宏,是个弓虽杀人犯,现在,我是越狱而逃的死犯。”
她沉默一会儿,声音又可怜地从衣服堆里传来,“让我暖和一会儿好不好?求求你了。你想要……我……配合你就是。可我,真的很冷。”
我皱眉,蹲下,探手进去。
她的身体果然还是冰凉的,几乎没一丝温度,完全不像活人。
若非她能说话、会动,我们方才又经过一场短暂搏斗,我一定认为她是尸体。
我的手在她身上随意抚着,手到之处她只象征性抗拒一下就放松下来,或曰自动配合我的手。
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的身体,使得触手更滑腻,更像在摸着一件物体,而非摸着一个人。
当然,这样的冰凉,胸部等部位,似乎摸着也更舒适。
在我的手接触到她下部,她夹紧了腿。
我迟疑一下,没有继续深入“检查”。
现有结论是,至少从外部看,她的确毫无一点温度。
不过我没在意,因即便我穿这么多衣服,也并不暖和。这见鬼的天,现在外面可能早已哈气成冰吧?
“好了,你穿上衣服吧。”我丢下这句话,大步走到橡胶门前,按动按钮。
门开了。
电子语音亲切的说着:“祝您工作愉快,有个好梦。明天见。”
门关上了。
我回到地下一层。
从那两边是工作柜的走廊向外走的时候,我看看还挂在衣柜里的服装。楚灵走的时候,没带走这套服装,假如并非来不及携带,那就说明,这衣服不是她的,难道是这女病人的?
不过谁知道呢。
也许是浸泡在福尔马林液体中的死尸的。
也许是,某个工作人员的。
此刻的离开,并非我放弃继续迫问,而是我的肚子在搅动般的疼。寒冷的水、寒冷的进食,或许就是产生便意的原因吧。之前一直没有剧烈活动,方才短暂的搏斗虽然时间很短,仍属剧烈运动,扯动了全身肌肉,因此,我就立刻感到便意。
在卫生间,我龇牙咧嘴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