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当小偷的哥哥呢!……等等。”她身影一转,消失在对面第二排货架和第三排货架之间,半分钟后,她出来了,走到我面前,手里两根火腿肠,一瓶纯净水。
我的眼睛开始泛光——那是不是也就是说,这里有很多的吃的,喝的?
她解开火腿肠的肠衣,扭开纯净水的瓶盖,然后把火腿肠递我眼前。我迫不及待吞了一口,狼吞虎咽。两秒不到就把这一口咬掉了大半根的火腿肠吃个精光。
“别急。慢点。小心噎着。”她递来纯净水。我咬住瓶嘴,一口气喝半瓶,松开。她默契的递过另半根火腿肠。我一口叼住,三下五除二就吃完。
一分钟后,她拿来的两根火腿肠和一瓶纯净水已经全部下肚了。我却更饿了。
我可怜巴巴仰头看她,什么也没说。
但这比什么话都管用。
她又转回货架中,很快又取出三根火腿肠和一瓶纯净水。
五分钟后,又全部下肚。
“谢谢你。”我挤出眼泪,哽咽着,“我不能再吃了。再吃就会把你的东西都吃完。你是个好人。我要早点遇到你就不会再做小偷。真地谢谢你。我不能再吃了。”
但我依然可怜巴巴看着她。
她又回去取了一根。“喂!不是不给你吃啊。你别哭。这么大的男人羞不羞?你一次吃太多,我怕你的胃受不了呢。”
她喂,我吃,我们是那么的配合默契,如果不是身上绑有绳索,连我也会错以为,我们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难得在这种气氛的感染下,她的声音也分外温柔。
于是我固执地摇头,又挤出两滴眼泪。“不行。再吃,你就没有了。”
“吃吧吃吧。多着呢。你两个月也吃不完。放心好了。”她爽快的说着,没有任何言辞上的间隔,显然,这话绝对没错。
我迟疑地看着她,依然是疑惑而不安的可怜神色。
她剥下火腿肠的肠衣,继续喂我吃。
“真的?”我小小的咬下一口,偏头仰望她。
女马!我觉得这时候我真像以前养过的一只小哈巴,我喂那只汪汪吃东西的时候,那只小哈巴也是这样子看我。每次那种样子瞧着我,我总是不忍心,因此也就只好继续喂,直至,小哈巴吃饱了,懒得搭理我了。
她看着我的样子,灿然一笑,“当然真的了。”
我立刻就大口地吞吃。
对她的敌意,已在淡化。只有在恋爱的时候,才会被女人这么喂过东西吧?
但是,羊和狼?
狼能爱上羊吗?羊能爱上狼吗?
吃东西的时候,我偷眼打量着所有能偷偷看到的货架上的东西。
都是箱子。看不出都有什么。货架分四层。最高层有什么看不到,除非我能站起来。但我能发现最高层的货架,是直接顶到天花板,并且所有的货架都连在一起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要在货架中穿行,就必须弯着腰。
这个一米六五的女孩子,也得微微低着头,才能不碰到最高层的货架隔板。
两个月也吃不完的,那其实也就是说,在这里,都是吃的和喝的。
但是,那也就是说……
我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然后,开始流冷汗。
“怎么了?”她吓一跳。
“肚子……肚子疼……”
我痛苦地发出了呻音声。
当然。我也的确是肚子疼。这么快速地吃了这么多东西喝了这么多凉水,又几天都粒米未进,肚子不疼才怪。我也确实很痛苦,否则,做出痛苦的样子不难,做出流冷汗样子,免了,我还不是演员。
“呀!你吃太快了!”她惊叫,紧张地看着我,弯下腰,下意识伸出手来,“得揉揉肚子呢……”揉了两下,又触电一样缩回手,直起腰,脸上一片绯红。
见鬼,这小丫头片子有意占我便宜,说给我揉肚子,却居然揉我小兄弟。
我的呻音声更大。
她慌乱地看我,忘了害羞,然后,她呆呆的看着我滚滚的汗水流出,看着我惨白铁青的脸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女马!你不能给我解开!!”我暴怒地叫,然后呻音一声。痛苦地呻音一声。
她骇然后退一步,又慌乱跑来,蹲下,慌乱地蹲在我身后,哆嗦着,解开捆着我的绳索。
一分钟。
用了一分钟时间,才总算解开了捆我的绳索。
而在我被解开的刹那,我已趴到地上,然后卷缩着,捂紧了我的肚子,虾米一样的姿势,生孩子一般的痛苦呻音,静止了虾米姿势半分钟,我开始在地上打滚。
她更紧张。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她笨得到只会问这么一句话。
而我长久被捆导致的麻木,也在翻滚中使血液流通,知觉回归。
我暗自活动。很好。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