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确实只剩我一个人,被排斥于整个世界以外。
一直等到中午时分,我才开始了自己艰难地逃生。
身上树枝很多。很重。我吃力地推、抬、抗。一次又一次失败,一次又一次努力。汗水几次渗透囚衣再几次冰凉冰凉,我才终于能够挪出土坑的水窝,把几根树枝弄到身下。头上、脸上、身上,已经多处划伤。但压着的树枝依然很多。那些树枝虽是随意撂在我身上,可是肯定又有什么重物压在上面,以至我想活动一下,都很艰难。
我吃力地继续进行我的“树枝下逃生”生涯,又不知多久,终于能够逐寸逐寸卷缩起身体,护住头部。这下好多了。虽然树枝依旧压在身上,但卷缩的身体可以产生爆发力量,也可以更有效的,从树枝缝隙中钻和挤。
我继续坚持着自己的努力。当最后一层树枝被我勉强挤出一个缝隙露了脑袋,我长舒口气,昏昏睡去。
逃生的时候都能激发潜力。身在危险中出于本能潜意识也会做出提醒。
只睡几分钟,我就激灵零一下惊醒。
这时我才发现,压在这最后一层树枝上的,居然还有一棵横倒了的,手臂粗的枯树,枯树是被直接推倒的后压下来的,不止有枯树本身的重量,还有根系在土里产生的固定力,难怪,我的逃生竟如此艰难。
枝枝杈杈的枯枝纵横交错,看上去虽然不多,可在一点工具也没有情况下,想从中挤出条缝隙已经十分吃力,再加上枯树,即使有人帮忙,没个一二十分钟,怕也难以把人弄出。想从下面逃出来,难度系数更大。何况那本身就是个土坑,坑底有水,当时还在下雨。
难怪秃老二他们,这么放心地,没有再给我脖子上来上那么一下。
我继续奋力的又挤又钻。当我终于勉强能够转动头部,我才知道因何薛头儿他们离我如此近,居然竟没发现我。
我被打晕后,他们剪破铁丝网弄出大洞进了树林,把我也拖了进来。
而树林显然就是界线,一旦进入这个界线,追捕者就会畏惧不前。
呵。
所以,我活下来了。这真有趣。
树林中很静。
二十米外就是荒野,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树林的边缘,那都是一些和压在我身上枯树枝一样的,气息难闻的树木。
这些树种植地非常密集,形成一道天然防护线,阻止着外界的视线。
而在最外围,则有连续七道铁丝网,道道都延伸到高达三米五甚至更高的地方。
铁丝网密密麻麻,纵横交错。
即使一只兔子,也难以顺畅的钻进来。
不知道这树林有多长,但是只看看这些铁丝网,就知当初要花费多少钱。
林子里究竟有什么?
已经没有一点劲儿。我只有继续观察。
很快我就发现,在树林与荒野交界处,似乎有着一些裸露的铁条,那些铁条向林外的荒野上,又延伸了足足五米甚至更多。
如果真像对讲机所说已经通上高压电,我可不可以认为,这些铁条更重要是,阻止树林里的人冒着生命危险,爬上树顶后,系了绳索悠出去?
这样过有大约一个多小时,我的气力渐渐恢复了。
我细心地慢慢把树枝的叉叉逐步打开一个缝隙,慢慢使身体越来越多地钻出来。当我的上半身一点点挤了出来,我的双肩和手臂都能露出,我猛然一推,那横在枝杈上面的枯树树干被推开了一点。积蓄一阵力量,再猛然一推,又推歪了一点。
如是数次,我终于能够把枝杈移开,从这“被埋葬”的地方,又钻又挤的勉强逃了出来。
身上到处都是火辣辣地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流着,视线一片模糊。
又歇了很久,我爬过这些枝杈,到了坑的边缘,躺到林间湿地上。
刚躺不到一分钟,心神陡然一凛,中箭般自己也不知为何突然就跳起来,而后没命地向林中跳逃。
也就在我刚跳开瞬间,一条蛇从我方才躺着的地方摆着尾巴游了过去。
那条蛇,看来想游向树林外。
我的瞳孔募然收缩。
那条蛇在游向坑的那边,向树林外方向行去的瞬间,忽然毫无征兆弹了起来,接着,我才看到闪烁了一下隐约的电光。
那条蛇自由落体地跌落于湿润的林间地面,噼里啪啦的电光开始闪烁,蛇的身躯不住地颤抖,只过去半分钟,那条毒蛇的颤动就停止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开始出现。
我恐惧地后退,一步步后退。
我这才想起高压电的电流不但在铁丝网上可以通行,还能通过湿润的地面继续传导。
然而,二十米。距树林外围铁丝网还有二十米。一条蛇都能被电击而死?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我几乎毫无意识地拔腿就逃,转眼离开树林外围几十米,再也看不到树林的边缘铁丝网,这才呼呼喘气,停下来。
过了片刻,我向树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