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悲哀的眼光瞅着这位薛头儿,摇头,叹气:“薛头儿呀薛头儿……”一把推开挟着的人质。
立刻有人接过并用枪指着。
现在我有十七名部下,在他们帮助下,区区十二名“善待”检查团成员,根本不成问题。
警铃仍在响,远处枪口少了些,可是更隐蔽。
我看着这位始终冷静合作的薛头儿,耸耸肩:“怎么说呢薛头儿——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您继续合作,死犯兵不刃血三分之一逃狱,这能震惊全世界?”
薛头儿冷峻的审视着我,清晰地说:“郭宏,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逃狱,就会连坐进电椅的机会都欠奉?”
“如何称呼?”我笑眯眯看他:“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老兄叫什么名字就够。我倒很希望能死在你的枪口下。”
风呜咽着慢慢响了起来,寒风吹在我的身上。
我只觉得有些发冷。
天色更昏暗了,薛头儿淡淡的说道:“不好意思,我胆小,因此我认为你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
“哈!”我忽一回身,一拳击在刚骇醒的那名将要惊叫的人质肚上,他杀猪般尖叫一声,挟持他的那人立刻纯熟地揪住他头发,把他脸揪得仰起。
这是位满面红光一脸官像的中年人,即使骇疼之间,也显得严肃威凌,因此十分滑稽。
我鄙夷地看着这人,然后望向薛华,“薛头儿,这位仁兄的安危,你们未免太有些放在心上——你叫什么名字已经不重要。他是谁?”
“他是谁,也不重要,在我们眼里,每一位公民的安全都是一样的重要。”薛头儿依然冷静的几乎不合乎常理。
对这位胆小的仁兄仿佛也真不放心上。
但这瞒不了我。
我挥手,示意挟持他的人放开,伸手抓住这位仁兄的面颊,在他忍不住惨叫的同时,枪口已塞入他口中。
他眼珠子立刻瞪大。
我微笑着扭头:“告诉我薛头儿,这个人值不值得给我来辆加满油、性能不出毛病,放够食物和水,另带两百万现钞、三枝微冲、一千发子弹、十颗手榴弹的大轿车?如果不值得,我数到十,就杀了他。”
“其他好办,但枪弹方面我必须汇报。”
我懒洋洋笑,“这次我数到五。一、二……”
数到四时,我拔出枪管。
“……给他!给他!”这位“死里逃生”的仁兄立刻急叫。
薛头儿风雨不变的双目止不住地露出失望。
“这就对了。”我开心大笑,枪管又伸进这仁兄嘴里,“很好玩儿,我只要一扣扳机……”我冷冰冰眼睛向这双惊惶失措的眼睛凑近,然后口中发出逼真叫声:“──砰!”
那双眼睛惊得几乎把眼珠瞪出来,再次昏迷。
“……五。”我说。
“……好,我同意。”薛头儿的目光向远处扫一眼,无可奈何回答。
“拿到了一张大牌。”我冲着我的弟兄们挤眼。一片轰然大笑声立刻回应。
又五名死犯犹豫着走来。
“滚!”先到的吼:“刚才****去了?!”
“算了。”我摆手,“都自家兄弟,来了就是一家,既然出来,那就一人拣根水火棍。”
五名犯人感激地看看我,都拣根水火棍,畏畏缩缩走到场中。
“什么时候您能备齐?”我问薛头儿。
“至少得两个小时。”
“不行!”我断然道:“最多半小时,每多五分钟我杀一人!”
薛华挥手,左边狱头儿一个立正,转身向大门跑去。
我拔出插在那人嘴里的枪,向我的弟兄们看一眼。“哪位哥们儿枪法不错?替我看牢这仁兄。”
“我来。”还是先前替我看着的那位,大约三十一、二。横眉环眼阔口,眉心三道竖纹刀刻亦似,十分健壮,煞气逼人,一看就知是个狠角色。
我凛然一惊,这才注意到方才问话中,有六人相互望一眼才由这人发话,另五个也是相互望一眼,其余则曼无目的相互张望。
不问而知,这群人至少有两帮小团体,而这人,无疑是六人帮中的老大。
局势令我筹思下一步。
我堆起笑容,恭手:“老哥怎么称呼?”
“不敢当,兄弟也在越京混过,屡次听说您的大名,没成想一块儿栽了。别人都叫我牛三。”
“牛哥的枪法是自练的?”
“谈不上什么练,只是摸惯。当然,都是土家伙。”
那就是混混出身了。
“牛哥。”我恭手,“这位仁兄就交给您了。”
“大哥哪儿的话,”牛三冷冰冰阴森森地四顾,“今后兄弟们的命就是大哥您的,您叫我牛哥,那是打兄弟的脸。大哥有啥话,尽管吩咐。”
“废话少说。”我眉头紧皱四外看看,掩饰心里愈来愈重的不安之情。“兄弟们听仔细了——”我加大声音,“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