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浪尔虽然高兴,可是开心还没一秒钟,就羞愧的低下头说:“可是小和尚身无分文呀。”
小丫头和花儿姑娘一起惊讶的看刘浪尔,花儿姑娘扑哧一声笑得满堂春风,说道:“客人,咱这儿是药园子哎!你什么都没有怎么买?算了算了,难得远来一趟,相见便是缘分,总不能让您白跑,我这里倒是有些种子,价钱咱就不说啦,关键是量多质优,若是小师傅不嫌弃,赠送些倒也不妨,只是奴家好奇,小师傅是刚入修真界吧,不知入的是哪家门墙,为何没在门里清修,不远万灵到通州来所为何事?”
灵是修真界的距离单位,一灵三十万里。
刘浪尔更加惭愧了,脸蛋红红:“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是刚刚入了法华寺的门墙,就因为学了魔门功法,被赶出来了,实在有辱师门。”
小丫头听了哈哈一声就笑了出来,幸灾乐祸,花儿姑娘也转过身来,细细的瞅了刘浪尔两眼,眉毛和嘴角微微挑起,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问道:“客人学的是魔门哪一宗的法术呀?”
刘浪尔简直要把头埋在地上了,声如蚊蚋的说:“我不小心学了合欢宗的功法,还练了血魔宗的尸爆术。”
小丫头指着刘浪尔的鼻子叫了起来:“哎哟你真倒霉,还以为你学了什么高深法术呢,原来是些烂大街的垃圾,就把你坑了呀真是可怜呀。”
花儿姑娘却有些凝重:“小师傅,你刚才说你是刚入法华寺的门墙?”
刘浪尔说道:“昨儿薛雪姐姐度我的。”
花儿有些疑惑:“那就奇怪了,法华寺一向慈悲为怀,没这么不近情理啊?你现在身无长物,又刚刚开始练气,到了通州如何生活?这通州可是赤练洞天一顶一的繁华之所,等闲一间小小客栈,每日也要三五十下灵的宿费呢。”
刘浪尔答道:“师姐让我去找宝然师兄的。”
花儿姑娘惊呼一声,眉开眼笑的说道:“哎你找宝然大秃,咳咳禅师?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呀?那你师姐又是哪个呀?”
刘浪尔无奈说道:“我师姐是薛雪,她让我找宝然师兄,我就来了?”
“薛雪?没听过,不过没关系,宝然大秃么,老熟人了。他在我们药园子里订了一批货物,这几天正准备送过去呢。这下倒好了,连小师傅一起送过去就是。木兰,还不快让老柳头准备各色种子一大包,送给小刘师父么。”
“好嘞”木兰欢快的答应一声就跳出去了,花儿姑娘继续说道:“真是没想到哇,小师傅,真真咱们是有缘分的,哈哈,大树冲了龙王庙,一家人逢着一家人哪!”
刘浪尔很纳闷:“缘分?一家?”
“缘分啊,小师傅别的地方不去,好巧不巧,落在我家药园子里,宝然刚好爱在我家药园子里订货,这不就是缘分吗?至于一家,我家木兰想拜宝然大秃做个师父,已经快要说好了呢,你说咱们是不是一家?往后你没准和木兰还是师兄弟呢。”花儿姑娘很开心的侧身说着,话说完的时候她还慢慢的眨了眨眼睛,这一放电可了不得,那双大眼睛是如此的明媚闪亮,合拢时满室暗淡,睁开时天地增光。
刘浪尔第一次看到山鬼花儿姑娘的脸,虽然皮肤微黑略显粗糙,但她的模样仍然好看无比,鹅蛋脸,长刘海,眉角眼梢都是开心、挑逗的笑意,笑容带着山鬼特有的淳朴、坦诚、张扬与野性,细细的眉毛、浓浓的眼晕衬托下,大眼睛如古井般明亮而深邃,但此时其中饱含着的浓浓春情,却似火山一般激烈浓郁,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开来,将人淹没在情欲的浪潮里。嘴唇稍厚,却显得肉质、性感,笑而见齿,大方漂亮,毫不矜持,整个人如同绽放的牡丹,尽情吐露芬芳,热情的等待翩翩公子采摘。
刘浪尔不觉得看呆了,直到山鬼花儿姑娘大眼睛里渐渐盈满了促狭的笑意,这才回过神来,躺在椅子上,虽然眼睛望着粗陋的木板屋顶,但脑海中却一直回放着山鬼姑娘花儿的笑靥。
花儿姑娘转身继续化着已经极其漂亮但是却怎么都不满意的妆,过了一会儿,刘浪尔才缓过神来,四顾之后想了个话题,说道:“谢谢花儿姑娘送我种子。”
花儿姑娘浑不在意的一挥手臂:“哎呀小事啦,咱们是一家么,对啦,小师傅要种子做什么呀?”
“种灵药。”刘浪尔痴迷的看着花儿姑娘的背影,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最诚实的回答。
花儿姑娘却头也不回的嗔道:“小师傅,出家人可以打诳语么?”
刘浪尔想到,如果有坏人问自己身上带了多少钱,或者坏蛋想要害人向自己打听情况,总不能照实说吧,于是茫然点头道:“当然可以啦。”不过心里却不明白花儿姑娘问这个问题的意思。
花儿姑娘闻言手指一下子戳在了腮上,黑色的花瓣儿涂了一脸,化了半天的妆就这么毁了。但她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柳腰乱摇,笑得气喘吁吁,笑得喘不过气来,还结结巴巴的说:“哎哟哎呦,你这个小和尚可真是诚实的可爱哪。”
“啊?哦。谢谢姐姐。”刘浪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