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工科的大半个月里,我算是体会出来了。”
听了滕飞跃的叙述,方圆也感觉有些头痛。4个人的科室,对着这么多的部门,这是够应付的。可是以前孙红军、曹本松也没有抱怨过啊!方圆说:“如果让工作变得轻松些,可以向孙书记、曹局长请教请教。甚至张元庆科长那边有什么好的经验,也可以交换一下意见。”滕飞跃说:“方局长,您的建议我也考虑过。孙书记那里,我肯定没办法讲,因为他是书记,我要是抱怨工作多,孙书记肯定有看法;曹局长担任政工科长的时间,不算太长,又不分管政工科,我不好找他,还是因为现在教育局的气氛非常微妙,科长们进哪一个副局长的办公室,都会引来很多的猜疑。当然,我进您的办公室,我是不怕任何猜疑的,因为我就是方局长的子弟兵。而张元庆那里,我担心他不说实话。张元庆那边,现在在科长中间也挺孤立的,如果我跟他接触,我也担心方局长您这里有什么想法。虽然您平常不在局,但总有人会把看到的情况告诉您,我可不想丧失了您对我的信任。”
嘿,就这么屁大小的事情,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复杂!这还是人呆的地方吗?方圆看看滕飞跃:“飞跃,你是不是也太谨小慎微了些?”滕飞跃说:“方局长,您可得多体谅体谅我们这些科长。您在东州教育的威望,那个谁也比不了;但我们这些小科长呢?做人做事,都得夹起尾巴来,小心翼翼。就说我吧,我自认是您的子弟兵,但别人呢却把我看成是翟新文安插在党群口的一把尖刀,这会让孙书记对我不信任,和书记不敢跟我交心,我这工作还怎么干?如果我再跟张元庆走到一起,哪怕就去他办公室一次,这简直就是在宣告:我是翟新文的卧底。我要协调处理好几个局领导的关系,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方圆苦笑:“飞跃说的倒有几分道理。这样,去问问曹局长吧,我跟他打个招呼。”滕飞跃说:“那实在太感谢方局长了。”方圆说:“没什么。”方圆给曹本松打了电话,告诉滕飞跃想过去请教,让曹本松知无不言。曹本松自然是满口答应,但还是透露了一个让方圆头痛的信息:“方局长,我外甥睿涵最近跟我通过几次电话,她对你的病情非常关心,很想去看看你。今天,你来教育局上班了,我赶紧打电话告诉她,你病好了,她在电话那一边都哭了呢!方局长,我每一次跟睿涵通电话,聊10分钟,有8分钟都是在聊你!我这当舅舅的心哪,酸酸的,不是个滋味!我知道,我能当上副局长,其实正说明方局长心里还念着情义呢。像现在这么个情况,在旧社会的话,睿涵长得再漂亮,那也是残花败柳了,但我这当舅舅的,实在不忍心她痛苦一辈子!方局长,就当你可怜可怜睿涵,你同情同情我曹本松,也只有你,能够让睿涵获得她原本应该获得的快乐。”
方圆觉得自己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这个曹本松,又给自己出难题啊!自己现在是真不想再与任何女人有瓜葛了,他又隆重推出他的外甥女苏睿涵。对于苏睿涵,方圆的心里很纠结,想到了那个夏日的午后,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漂亮女孩在68中的校园里,就为见自己一面,方圆在一瞬间作出了决断:“曹局长,等我这一次考察回来,我亲自登门拜访,好不好?”曹本松先是一惊,而后立刻明白了方圆的意图,连声说:“好,真是太好了。我马上打电话告诉睿涵,让她也高兴高兴。”
方圆的心依然纠结着,不知道这件事是对还是错。
见方圆放下电话,滕飞跃说:“方局长,我还有一件事向您请教。”方圆说:“说吧。”滕飞跃说:“政工科对干部的考察,主要集中在5、6、7月。其他期间,基本上就是在应付这各部门的文山会海了。您推荐我去政工科工作,其实我还是很想做出一点成绩的。怎么着也不能辜负了方局长您对我的期望和要求。但从9月开始一直到明年的5月,政工科基本上就是在完成那些着应付性工作,包括常规性工作如办入党积极分子培训班、健全党员档案等。但我还真想做点事,请方局长指点。”
方圆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孙书记提出了培养和选择德才兼备干部的一个方案,提出了一个预防干部□□的方案,得到了市领导的高度评价。我觉得,政工科有必要把这两个方案,在整个东州教育系统贯彻实施下去,为东州教育系统选好人,选能人,选对人,让几年之后的东州教育系统的绝大多数干部风清气正,彻底扭转东州教育系统干部中存在的一些不良现象,引领广大干部正派做人、积极任事,做让党和人民群众放心的干部。另外,政工科还担负着一个重要的职责,就是培养教育系统的后备干部。我看政工科也有必要抽出时间,对全市教育系统的中层干部进行一个科学的评估和考察,把那些有能力、有潜力、品德好、作风硬的年轻同志列入我们的后备干部库,让他们在不久的将来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教育人才。这样工作如果能做好,那就是对东州教育最大的贡献了。如果飞跃你能总结、提炼出具有推广价值的工作成果、工作经验,那么我负责向市委组织部推荐,好不好?”
滕飞跃一下子就看清了奋斗的方向,也被方圆调动起了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