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会议室的门口,安东升、张立之站在那里,面带微笑。【 ///】看到了方圆,安东升向前走了几步:“方兄弟,我们又见面了。”方圆说:“是啊!安大哥现在气色很好,想必是心情也很好。”安东升哈哈大笑:“是啊,最近在埃及的生意很成功,听兄弟的建议,国内也成功地收购了台州的一家缝纫机企业,作为东升集团的中档产品的主打企业;目前啊,正在准备收购两到三家低端企业,使东升集团具备有高、中、低档产品三线共进的新格局,进一步提升东升缝纫机在国、内外的市场占有率。”方圆说:“我那个建议,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难的。最近安大哥和张总都很辛苦,是少不了的。”安东升哈哈大笑:“来,进来说话,进来说话。”叶迎春忽然发现,这个年轻的教育局副局原来跟老板的关系这样好,看来还要重新研究这位年轻的领导了。
椭圆型的会议桌,安东升拉着方圆坐到了同一侧,紧挨着,这份亲热可见一斑。安东升说:“小叶,把我的大红袍拿出来,今天请方兄弟喝大红袍。”方圆说:“一般的茶就可以了。”方圆知道大红袍的价格,最差的大红袍也得好几百元一斤,好的大红袍,则需要上万元甚至十几万一斤。春节前方圆给汪永生送过大红袍,自然是清楚其中的价格。安东升的大红袍,恐怕更加珍贵。果然,安东升说:“兄弟,我这搞了一点大红袍,是母树上的大红袍,真地挺难搞。听说每年母树上的大红袍,都是进贡北京的。前总是很喜欢喝大红袍的,香港的那个董建华也喜欢喝大红袍。平常在市面上看到的,都是从母树上剪下的枝条扦插繁殖的,长起树来再扦插,不能说它不是大红袍,但味道跟这母树上的大红袍,差了许多。”
这个时候,叶迎春已经运作熟练地在那里泡茶了。才在洗泡茶叶的阶段,已是香气缭绕,这大红袍的香气余韵袅袅。很快,叶迎春就端着两杯摆到了方圆和安东升的面前,脸上甜笑:“方局,请品茶。”方圆点点头,没有说话。叶迎春很失落,又忙着给张立之、阮少修和陈秋苹送茶,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到了张立之的外侧。
安东升说:“兄弟,来,喝茶。”方圆端起杯,轻轻地呷了一口,满口香啊!把茶水吞下去,余香仍在,嗓子眼竟然多了几分甘甜。看起来,这茶与茶,就是不一样啊!刚上班时,喝20元一斤的茉莉花茶,就觉得不错;现在,喝四五百元一斤的所谓好茶,也感觉挺好;再跟这大红袍比较一下,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了。
安东升笑着说:“怎么样?”方圆说:“好喝,确实好喝。”安东升说:“如果我有多,一定会送给方兄弟一些,可惜,我也只有这么几两,实在是拿不出手。不过,方兄弟来,我还是一定要请兄弟喝大红袍的。”方圆说:“谢谢。安大哥,今天来呀,是想谈东升奖励基金的事情。”安东升说:“这件事,张总不是已经与你校的阮校长谈妥了吗?”
啊?这叫谈妥了呀!方圆说:“东升集团的条款我们逐条研究了,结果八条里有七条我们不能接受。”安东升冲着张立之一瞪眼:“立之,你怎么谈的?让我兄弟竟然七条不能接受!”张立之很谦恭地回答:“东升5中的代表也没说不能接受,我就以为他们都接受了呢!”方圆苦笑:“安大哥,我这来了,您先请我喝这大红袍,我这喝了您的茶,这还怎么开口再谈啊?”安东升哈哈大笑:“兄弟,该怎么谈就怎么谈。大红袍是大红袍,这奖励基金是奖励基金,一码归一码。”方圆说:“那我还是坐在那一边吧,这样才像个谈判的样子。”安东升说:“好。”
方圆坐到了对面的中心位置,阮少修和陈秋苹一右一左;这一边,安东升坐在中心位置,张立之和叶迎春一右一左。方圆说:“安大哥,您刚才说,这大红袍是大红袍,奖励基金是奖励基金,我觉得很对。”安东升说:“我是很有诚意合作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拿出100万来,资助你的学校。”方圆说:“我能感受到安总对我的支持,感受到安总的一片诚意。我今天来,也是带着诚意来的,也是希望最后双方都能有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安东升说:“兄弟,不要搞这么严肃啊!我觉得,我们说着笑着,就把事情谈了。我可是一直都很珍惜与方兄弟的情谊哦。”方圆说:“正是因为我珍惜与安总的情谊,所以,我才必须亲自来谈。放下私人的情谊,有一点也请安总了解,我是东州市教育局副主任督学,要代表东州教育的利益;我是东州5中的校长,要维护东州5中的利益。在公与私上,我还是分得很清楚的。”安东升说:“好,那就先说私,再谈公。兄弟,这一回,我从埃及回来,带给兄弟的礼物,你可喜欢?”
那可是三万元哪!这安东升,实在是太精明了,这不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己收了3万元吗?方圆忽然感觉到,原来许多收了商人钱的官员,最后不得不为商人做一些违法审批之事,恐怕与自己现在的情况相似吧。方圆说:“安总的礼物有些太重了,我受授不起啊!我正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给安总送回来。”安东升朗声大笑:“埃及的一点特产,不会让你犯错误的。你给我公司发展做了那么大的贡献,这个小礼物也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