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修感慨,眼前这个讲孙子兵法头头是道的博导,水平就是高。虽然话不多,但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是那么的高深,也那么的鼓舞人心。阮少修说:“我今天来,就是为孔主任和方校长服务的,就是来当车和搬运工的。”说着,就把一个大包裹拿了起来,挂在肩膀,另一只手又拿起一包。孔淑芳说:“这位同志啊,别拿太多了。”阮少修说:“没事儿,我拿得动。”
一趟,两趟,三趟,方圆和阮少修来回了三趟,才算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上了车,一家人这才出了门。方圆细心地扶着妻子上车,又扶着父母上车,又要搀扶孔子田,孔子田有些不高兴:“我才50多,还年轻得很。”上车了,孔子田说:“淑芳,你都联系好了吗?”孔淑芳说:“联系好了。”孔子田说:“再打个电话,落实一下。今天是星期六,或许还不到位。”孔淑芳说:“好。”
电话落实的结果是:虽然东州医学院产科病房非常紧张,但还是给孔双华预留了一个带卫生间的单人产房。当一行人拿着东□□到了病房,产科的主任、护士长竟然在护士站等着孔淑芳一行人。这份热情,让周围的产妇和他们的家属,让阮少修都暗自吃惊。要知道,东州医学院的产科,是东州市最牛逼的产科,科主任虽然级别不高,只是一个股级,但在当今计划生育国策下,他就是东州市最受欢迎的产科大夫。科主任和护士长把孔子田、孔淑芳等人迎进了单人病房,阮少修第一眼就看到,这里所有的用品,都是新的。这家伙,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要是我丈人是东州市领导,我老婆生孩子的时候,就会幸福多了。更让阮少修吃惊的是,科主任还客气地询问:“孔校长,孔主任,您二位领导对这房间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提出来,我们马上整改。”孔淑芳说:“谢谢你啦,我根本没有想到条件会这么好。”产科主任说:“孔主任是咱医学院的资深专家,孔校长是东州市的领导,您的女儿生孩子,完全应该在最好的条件下生产。这里的设施,我已经安排了,全部都是新的,也是最好的。”孔子田说:“进了这个病房,我感受到了温暖如春的阳光。”科主任说:“孔校长您过奖了。我们力争用最优质的服务,让您和您的家人感受到温暖如春的阳光。”孔子田说:“给大家添麻烦了。”科主任说:“医学院俞子达院长和卫生局俞思壮局长都打过电话给我,让我把这项工作当作一次政治任务完成。请孔校长和孔主任放心,产科的全体医务人员,一定会竭尽全力。”孔子田说:“谢谢了。我会向俞局长和俞院长致谢的,并将医学院产科从医生到护士的表现,告诉俞局长和俞院长。”科主任立刻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虽然孔子田面色和蔼,脸挂笑容,但这温和的话语里,却有“好话虽好,却要以观后效”的味道。科主任说:“我们就是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确保生的顺利,母子健康平安。”孔子田说:“谢谢。”科主任说:“今天,您女儿的产前最后一次检查,全部由我亲自来做;我们的护士长将亲自担任您女儿的产前产后主管护士,有什么事情,直接找她。”孔淑芳说:“真是不好意思,劳你们费心了。”科主任说:“那各位领导先休息休息,等一个小时之后,我安排护士,接您的女儿去做产前检查。”孔淑芳说:“好的。”
科主任和护士长离开后,孔淑芳说:“子田,你是不是也找了人?”孔子田说:“我的女儿要生孩子,这是多么重要的事。你们医学院院长和我,经常到省里开会,他和我都是省人大代表,我这个省人大代表是当了市人大副主任后补选的,人家可是已经当了十几年的省人大代表。这卫生局局长,说起来也算是我的半个学生,老师打个电话找找他,这样不违背原则不违背纪律的忙,还是要帮的。”
阮少修感叹:这人和人啊,就是不一样。一个普通老百姓,要是进东州医学院的产科,能联系到床位,都不知道要走多少关系;要是能联系到让科主任亲自引产,那更不知道要送多少红包。看看方圆的老婆生孩子,方圆的老丈人打两个电话,不但全部解决,而且还是最好的条件。这公平从何而来?这又如何能公平得了?幸亏今天来拍方圆的马屁,就看这老头子的实力,方圆将来要是不当5中的校长,似乎都不可能;要是将来当上市教育局的局长,也是大有可能!马屁要早拍啊!自己算是一个聪明人,这一回醒悟得比别人都早。今天来方圆家帮这个忙,看来是帮对了,而且在整个东州5中,自己是唯一一个想到了在今天帮方圆的人,这一次帮忙,即便是累一点,也是值得的啊!
方圆心里的感受与阮少修也有相同的地方,只不过,他看得更深了。他看到了学术的权威、专家,在权力面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简直就是附庸,就是奴才。方圆的内心世界里对拥有更大的权力充满了强烈的渴望……未来的一天,如果自己也能像岳父一样,随便地说句话,打个电话,就能解决许多人看来困难重重的事情,那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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