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上楼的时候,再次经过教导处。【 ///】方圆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教导处里只有方淑娟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着。方圆笑着打了一声招呼:“淑娟,你好。”
方淑娟抬起头,看到是方圆,眼睛先是一亮,接着又黯淡下去,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她站了起来:“方圆,不,方校长。”没有多余的话,静默地站在那里,头不抬,眼低垂。
方圆有些伤感,但这又有什么办法?本来想好了如果遇到方淑娟要说的话,看到方淑娟这个样子,方圆一句话也想不起来了。嗫嚅了半天,方圆才挤出7个字:“淑娟,最近还好吗?”方淑娟低眉垂首:“还可以吧,一直是忙,两个班的教学挺累的,教导处的事情也挺多的。你不也一样吗?当着副校长,也带两个班的语文。”方圆说:“年轻人要进步,就是要在年轻的时候多吃点苦,我一直这样勉励自己。”方淑娟说:“我要是不这样想,早就累倒了。别人累倒了,累病了,也有人知个冷暖,关心关心,问候问候,我如果不珍惜自己的身体,累倒了,累病了,谁来管我呀?”
方圆的心像被人揪着一样疼痛:是啊,方淑娟也是一个正常的健康的青年女性,她也应该享受爱情的欢乐、婚姻的幸福,也应该有人关心她、体贴她,给她一个温馨的港湾。现在,我方圆是已经结了婚的人了,思想和行为再也不能信马由缰,更不能给方淑娟以任何承诺。方圆清楚,或许到现在,方淑娟还在默默地爱着他方圆,但这有什么用?方圆自问:我有勇气跟孔双华离婚吗?我有必要跟孔双华离婚吗?我能承担跟孔双华离婚后的严重后果吗?况且,孔双华现在已经孕育了自己的孩子,总不能让孩子还没有出世,就成了单亲儿童吧。方圆凝视着这个相貌平平但信念执着的女子,想到她过去曾为他方圆做的许多许多,心里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淑娟,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千万不要客气,只要开口,我一定尽全力。”方淑娟说:“有些事情,你帮不了我的。”方圆说:“就是我能力上达不到,我也要尽最大努力。”
沉默。无言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方淑娟抬起头,看着方圆:“最近,我每次给我爸我妈打电话,我爸我妈都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能说什么?去年4月的时候,我曾经把你的情况简单跟父母提过,父母也觉得合适,都是单身在滨的大学生,也是同事,能够互相照应。特别是我说了你的上进,说了你取得的成绩,我爸我妈更是觉得合适。你也知道,那个时候,我天天都沉浸在幸福的憧憬中,但你出完课以后做出的让我出乎意料的选择,一下子把我从天堂摔到了地狱,我心理上无法接受。”
方圆的心被方淑娟的话震撼着,产生了深深的共鸣。唉,当初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的确是辜负了方淑娟的一片真心。但我方圆也要发展,也要进步,虽然这选择现在看来多了几分功利色彩,但方圆每每自问的时候,总是以需要进步来自我安慰自我搪塞。方淑娟是个好女人,她如果做了自己的妻子,那自己婚后将会得到她全力以赴的支持,而且她心思缜密,是一个相当好的参谋啊!但现实意味着,这一切都不可能。
方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淑娟,是我对不起你。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想补偿你,我真地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你的心里不恨我,也能好受些……”方淑娟打断了方圆的话,“方圆,我不需要怜悯,不需要施舍的同情。我也知道,我能顺当地做教导副主任,能参加市课比赛,能拿二等奖的第一名,都有你的帮助。但你想过没有,当一个痴心的女子,心里被一个男人完全地占据了之后,她的心里还会不会容得下第二个男人?我已经快27岁了,用我妈的话说,已经成了快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在我们老家,像我这个年龄,孩子大概都上小学了,而我现在,从心里来说,好像在抗拒去找男朋友,每当有热心的同学、同事要给我介绍,为了不拂人家的面子,我也会去,但总会拿他跟你方圆进行不自觉的比较,比较完了,事情也就结束了。”
方淑娟的眼角不知不觉地噙满泪水,盈盈欲滴。方圆心如刀割,忍不住脱口而出:“淑娟,那你说我能怎么办?”方淑娟直视着方圆,也跟着反问:“那你说你能怎么办?”
方圆无言以对。
沉默。无言的沉默。
总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的。方圆忽然发现,现在的自己竟然成了花心大少,与董梅的关系如果从当前社会的流行标准来看,那就是情人关系,毕竟已经发生了两性关系,而且还维持着不错的交往;与宋思思之间,至今没有完全割舍,甚至在青联会议期间摸了人家的奶,摸了人家的小mm;与文若星之间,看起来清纯如水,一切都光明正大,但藏在办公室抽屉里的文若星的照片,以及今天第一节课下课时糊里糊涂地答应文若星不再当着她的面表扬其他女学生,似乎已经开始把当今社会流行的师生恋在演绎;现在,眼前的方淑娟,怎么想也觉得自己亏欠她很多,影响了方淑娟的恋爱、结婚、生子,这难道不是罪过?再想想家里的孔双华,现在似乎对他方圆的依恋越来越重,每天都希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