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大少爷派人来问,小姐准备好了没有!”
谢婉柔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在空间里竟是一时想得痴了,听得绿荞呼唤,忙将手一扬,鹦鹉很识时务地扑腾着翅膀飞走。谢婉柔心念一转,出了空间。果不然便见得绿荞欢呼着跑进来,瞧着谢婉柔依旧是一袭家常服饰,皱了皱眉,道:“小姐,你怎么还没换衣服?绿芜姐姐哪里去了?”
谢婉柔这才想起来,今日是赵少将军回城之日,谢子安前一晚便来知会了她,今日带她出府去玩。谢婉柔略显尴尬,讪讪地笑了笑,“那个,无关绿芜的事。是我让绿芜出去了!”
绿荞也不再多问,忙自四门立柜里翻出衣物来,一边上前服侍谢婉柔更衣,一边儿催道:“小姐可要快点,不然就赶不及了!”
谢婉柔一笑,“我可不急!我瞧着是你急了吧?怎么,小丫头动心了?也是,听闻赵少将军一表人才,而且此番大捷必然受皇帝看重,日后前程无量。你若能嫁给他,那可是将军夫人呢!”
绿荞一时涨红了脸,气得连连跺脚,嗔了谢婉柔一眼,眼珠儿骨碌碌一转,笑着道:“奴婢不过是个丫头,哪里配得上人家大将军!我看不是我动心了,而是小姐春心荡漾了吧?啧啧啧,一个是名门嫡秀,一个是将门虎子,门当户对,绝配绝配!”
本是调笑绿荞之言,谁知这丫头竟胆大到打趣自己,谢婉柔气得一巴掌拍在绿荞头顶,肃然道:“你若再敢乱说话,我便不带你出去了!”
绿荞听了,忙闭了嘴,狗腿似得拉着谢婉柔,“好小姐,我的好小姐。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谢婉柔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北戎乃游牧名族,艳羡大周肥沃土壤,每逢冬季少粮之时总会来大周边境烧杀抢夺,时有战乱,边疆百姓苦不堪言。赵老将军于边关屯守十年,与北戎之间大战小战无数,从无败绩。北戎人称“飞龙将军”,北戎人只需听得这名号,总要抖上三抖。其威望不言而喻。只是赵老将军常年经站,落下了一身病痛,力难从心。皇上念起往日功劳,召回京城,厚禄奉养。
只是北戎听得“飞龙将军”离去,便又蠢蠢欲动,去岁冬季再度来犯。本是想趁着飞龙将军不在攻城略地,谁知竟是打错了算盘。赵少将军乃前老将军之长子,英勇神武不亚于其父,奏明圣上后领兵征战,不过半年多,连连捷报,却是将北戎逼退五百里,活抓北戎王子,使得北戎不得不投降,签下盟书,每年想大周进贡。
这对于边疆百姓,乃至全国百姓来说,十足是个好消息。因而,群情激奋,可想而知。只是,谢婉柔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激奋到这等地步。只见得城门内外,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却是连站的地儿都没有。
谢子安本早早定了最利于观看的春风楼的位子,只因着谢婉柔在家里耽搁了些时辰,如今马车堵在街口,却是过不去了。
只见得这万人空巷的盛况,耳旁此起彼伏的一声声“赵少将军”的呼喊,谢婉柔连连皱眉,谢子安只得牵了马车退至一边,与谢婉柔道:“三三,你在这等等,我去前面瞧瞧!”
谢婉柔点头,谢子安又仔细嘱咐了绿荞照看好小姐,这才往前头去。
谢婉柔自知,今日只怕再难去春风楼了,且赵少将军已然到了此处,待得她们上了春风楼,那赵少将军只怕也已走远了。谢婉柔掀开车帘,眺目望去,只见得大军缓缓自人群间走过。为首之人,腰身挺直坐于骏马之上,满身铠甲,赤金色的甲片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虽瞧不清面目,却也可看出身姿之英武,气度不凡。
绿荞喜道:“小姐,小姐你瞧!是赵少将军!”
这话方落,但觉一阵喧嚣,人群内你拥我挤,竟是乱了起来。推搡之间,人涌如潮,夹杂着少女的尖叫与慌乱的呼喊。
拉车的马似是受了惊吓,仰脖子一啸,却是不受控制,发起疯来。谢婉柔与绿荞坐在车厢内,谁也不曾料到这等突发事件,只觉得车身晃荡,巨大的冲力让她坐立不稳,身子向前一抛,便朝车门摔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绿荞侧身挡在谢婉柔跟前,只是,车身的晃动实在太过剧烈,绿荞被甩在一边,额头磕在车角,巨大的惯性让谢婉柔来不及思考,人已经被抛出了车外。
谢婉柔只道:完了!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想象中摔得粉身碎骨的疼痛并没有发生,谢婉柔睁开眼睛,却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男子浓厚的气息扑面而来,谢婉柔一抬头便撞进了一汪清泉之中。
棱角分明的轮廓,傲然挺立的鼻梁,高眉深目。一双丹凤眼,便是不笑,眼角也是微微上扬。面目清俊,疯子桑爽,正是赵少将军。所谓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不过如是,便是谢婉柔也不得不在心里叹一句,端的好相貌。只是那一双黑亮的眼珠子,清澈的如同月下清潭,一眼望不到底,深不可测。其中的疏离与冷意让人不自主的生出几分畏惧,谢婉柔心里不自觉打了个哆嗦,立马偏了偏身,脱出男子的怀抱,将注意力转移,这才看见,那脖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