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朗大声说:“老乔,你满口污言秽语,积点口德好不?”
唐林回答:“重庆人吵架,三句必然带把。你不要说我大哥,自己入乡随俗好不?”
玉朗低声问刘思翼:“带把什么意思?”
“带把子,说脏话的意思。”刘思翼低声回答玉朗,又道,“玉朗,我仿佛记得,在梨花的茶楼里看到过乔银山和唐林,他们好像是强民武校以前的学生。学武之人又来者不善啊,如果不把手机还给他们,只怕他们真的要动手,那势必要伤着你这无辜的人。哎……,真要这样,那会使我一辈子心都不安。”
玉朗低声安慰道:“思翼,不妨事,他们如果真要动手,你站远点,保护好自己就行。”
“哎……,玉朗,你……”刘思翼听玉朗还这样说——没了主意。
“停哈,停!”乔银山招呼几个同伙,又问他们,“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唐林嘴快,脸上贴笑又接道:“大哥,你说那个门神长了他妈的一身贼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像个模特。大哥形容得太精辟了。”
“唐林,你娃这马屁拍的我屁股痒舒舒的。嗯……咳。”乔银山清了下喉咙,“我是强民武校肄业的,我兄弟几个是强民武校毕业的,又是街坊邻居,我和我老婆芝麻大的事情他们都晓得。唐林,给这两个老师汇报下,我老婆是朗格把我追到手的,免得说我吹牛。”说着退后两步。
唐林连忙说,要得,要得,大哥你歇会。又上前两步说道:“听好了哈,两个强奸犯,站稳了哟,听到我大哥的英雄事迹莫要骇趴了哈。我们的大哥,姓乔名银山,他老汉给他留了三间门面,生意是相当的不错——恭喜大哥,大哥发财哈。”唐林的渝普有几分重庆演员“忠江表哥”的范儿。
唐林转身向乔银山拱拱拳,又转过头来继续用重庆话说道:“我大哥从小力大如牛。嘿嘿,力拔山兮气盖世那个样子。因此喜欢舞刀弄棒,一生横练功夫骇死王三他妈(重庆土话:吓人),尤其是朱砂掌更是了得——发起功来两只手掌红邪邪的(发红),嘉陵江边上的鹅卵石你们去看下,凡是像刀切一样齐生生断开的,就是我大哥手刀砍的,所以大哥外号人称乔血刀。
“几年前附近开了个强民武校。我大哥谦虚哦,就去报了个泰拳班,也把我们几个跟屁虫喊去一起练。晓得噻,开课先是教练喊大家对检(两人对打)。木有人敢来真的哦,抢下手(带点摔跤性质)而已。教练看到就烦了——别个是市级教练,说你们搞些嘎嘎酒(通指儿童玩耍)的玩意——无聊嘛。
“教练就问,有谁会打。我们就喊在旁边看笑舍儿(旁观)的大哥给教练两个搓一回。大哥应声上前,架势一摆——嗐,都说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