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时许,刘思翼约好乔银山后,带着玉朗来到江北区龙头寺附近一个烂尾楼工地,此处除了尚未完工——也可能会拆除——的十几栋别墅外,什么都没有。
到那儿时,乔银山已经等着了,旁边还站着三个彪形大汉。
乔银山咧嘴笑道:“喔喔喔,刘老师,我说你朗格会约这么个偏卡卡(偏僻)见面,原来带了个肌肉男索。抱歉哈,你这主意我也想到了,我也约了几个看热闹的兄弟。不好意思哈,他们说如果有那些不辨是非的龟儿子想找茬,就剃掉他们的毛茬泡茶喝。哥们,有句话,叫得道啥子……”
一同伙:“大哥,你是不是想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唐林,你娃读了个高中,墨水是比哥多点吔。”乔银山大笑道,“刘老师,听到没得,你失道寡助,只找到个门神当门板,不够兄弟几个消遣哦。何况今天只是要你还丹妮的手机,又不是急到喊你还钱,你约个人来捞铲铲啊。”
刘思翼局促地看看玉朗,没有回答。
“请问,你就是乔银山吗?”玉朗平静地问道。
“请问,你姓蒋吗?”乔银山不答反问。
玉朗:“我姓李,不姓蒋。”
“我姓乔,叫乔松。”乔银山鄙夷地看着玉朗。
“大哥,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有个同伙好奇地问道。
“我×!你他妈的看到公鸡就喊爹——傻蛋啊!”乔银山转过头看着说话的同伙佯怒道,“我爹给我取的名字三辈子都吃不完,我改个鸟啊。没文化,一边凉快去。”
唐林马上对几个同伙道:“白痴了噻,喊你们空了读几本书,光晓得打麻将。大哥引用的是水浒传典故:武松醉打蒋门神。哎!猪脑,这都懂不起。”
乔银山赞许地拍拍唐林的肩膀又对玉朗道:“哦,是李门神索,老子久仰了。”
“我姓李,名玉朗,掉地上就碎的玉,朗朗乾坤的朗,不叫门神。我想与老乔摆两句,不知老乔愿意不愿意?”
乔银山笑道:“说。我不忙,又喜欢吹夸夸,你尽管说。”
玉朗:“刘老师这事情其实是有误会的。”
“啥子牛跟马谈恋爱,耗子跟猫结婚都可以摆。刘老师与丹妮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那与你一分钱的关系都没得,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朗格都跑不脱?”乔银山又问道,“刘老师,手机拿来了噻,给我嘛。”
“拿来了。”刘思翼道,“欠条要换一下,我写了个三十八万的,你把四十万的那张给我。”
乔银山回答,好。